乔薇眼睛亮:“找到这个孩子,就能找到与云清的联系。”

  姬冥修点头道:“没错。云清不是个会把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的人,看他的遗物就能知道,他喜欢睹物思人,他在这边留了孩子的东西,在孩子那边必然也留了自己的东西。”

  乔薇兴奋得坐直了身子:“只要把这个孩子找出来,就能证明莲护法与云清有私情了!”

  ……

  幽静的卧房,充斥着股浓郁的药香。

  屋内没有燃灯,只有月光透过白白的纸,凉薄地投射在地上。

  云夙睡在宽敞的床铺上,昏昏沉沉,气息虚弱。

  嘎吱——

  门被推开了。

  月光照了进来,连带着道人影也被照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道素白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身影的主人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来人步步走到床前,挑开帐幔,双目如炬地望着不省人事的云夙。

  匕首上的冷光反射在了云夙的眼眸上。

  云夙虚弱得根本做不出丝毫反应。

  来人握紧了匕首,高高举起。

  可举了半晌,这匕首也没有扎下去。

  来人的眼圈点点红了,眸子里掠过滔天的恨意。

  就在她挣扎着是否要将匕首把扎进云夙的胸口时,月华推着轮椅闯进来了。

  月华瞧着这惊悚的幕,好阵心惊肉跳,随手抓了锭银子,朝对方的匕首狠狠地掷了过去!

  铿的声,对方的匕首被打掉了。

  她下子瘫坐在床沿上,冷汗如豆。

  月华合上门,推着轮椅来到对方的身前,恶寒了瞪了对方眼,压低音量道:“你疯了是不是?竟然跑来刺杀教主!我要是晚来步,你是不是已经酿造大祸了?!”

  莲护法靠在床头的柱子上,眼泪溢满了眼眶,眼神却是比而呆滞。

  她仿佛没有听见月华的话,只是那么呆呆地靠着。

  月华从她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绝望。

  他并不同情这个女人,他甚至嫉妒过这个女人,他也想过,如果她死了,自己或许就能成为教主的第心腹,但在那么多负面情绪的交织下,他仍旧被她满脸的绝望震到了。

  他从不知这个冷硬到了极致的女人,竟然也有被打倒的天,打倒她的不是敌人,是她曾经最亲近的男人。

  月华没成过亲,没生过孩子,不能说自己感同身受了,但看着她这幅样子,他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唉,你……”月华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这是何苦?就算教主不是你亲生的,那也是你手养大的,当年的事不是他的错,他没有选择,你怎么能把账算到他头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事情没有轻巧。

  这是本该属于她儿子的人生,却让另外个女人的儿子偷走了,她儿子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是不知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殚精竭虑地养着别人的儿子,让他衣食忧,让他位高权重,她所有最好的切,包括自己的命,全都给了他,但她的儿子呢?

  她的儿子又在哪儿?

  是也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着,还是贫寒孤苦地长大了?

  他有没有吃苦?

  有没有爹娘?

  有没有让人欺负?

  有没有……

  太多的有没有,像把又把的尖刀,狠狠地凌迟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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