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姬尚青问。

  乔薇拿起了有朱砂纪的令牌:“父亲,这块长风使令是公主自己的东西。”

  “什么叫公主自己的东西?”姬尚青更疑惑了。

  乔薇低低地说道:“公主她……也是长风使。”

  姬尚青怔住了。

  ……

  皇宫,夜幽幽。

  御花园的凉亭有了几许凉意,福公公给皇帝披了件银狐披风,撤下凉掉的酒,换了壶烫的。

  皇帝落下枚黑子:“上次没陪你下完,这次朕好好地陪你杀几局。”

  姬冥修神平静道:“夜深了,皇上不必勉强。”

  皇帝醉醺醺地睁了睁眼:“怎么是勉强?你是朕的表弟,朕喜欢你还来不及。”

  姬冥修看着他,说道:“皇上,你喝多了。”

  皇帝淡淡地笑了笑:“朕清醒得很。”

  姬冥修没再说话了,他酒量不好,极少饮酒,只喝着手边的茶。

  皇帝又喝了几大口烈酒:“朕突然想起了你母亲,你母亲酒量好,比朕的还好,朕每次喝都喝不过他,朕就在想啊,她个姑娘家,怎么比朕这个……这个大男人还能喝呢?”

  姬冥修低眸,微勾起唇角:“小薇酒量也好。”

  “想你媳妇儿了?”皇帝醉醺醺地问。

  姬冥修不可置否。

  皇帝醉笑:“朕呐……是真疼你母亲。”

  姬冥修神清明地说道:“母亲也十分敬重您。”

  “她当然敬重朕,是朕把她拉扯大的!先皇在外打仗,回来就给朕个孩子,说这是你姑姑,你好生养着!朕都快二十了,还得管个奶娃娃叫姑姑……朕哄她……管朕叫大哥!”皇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朕上学也带着她,吃饭也带着她,睡觉也不得不带着她,知道朕为什么那几年……都没孩子吗?都是你娘害的……天冷了,‘我要和哥哥睡’,天热了,‘我要和哥哥睡’,打雷了,‘我要和哥哥睡’,什么事儿没有,还是‘我要和哥哥睡’……赶都赶不走!”

  姬冥修静静地听着。

  “朕的昭明死了……”皇帝敛了笑,捶着心口,眼圈微微地泛红。

  皇帝又发了会儿酒疯,姬冥修没打搅他,需要他回应时他便回应下。

  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桌上的热酒都撤下了三壶,皇帝才好似终于平息了情绪,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望向姬冥修道:“大梁的江山得来不易,守住更不易,先皇在位时,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至临死前终于给了朕个太平盛世,朕得把李家的江山守住了,不能让先皇与历代祖宗的苦心付诸流水。夜罗是朕最大的威胁。”

  姬冥修波澜不惊道:“皇上希望我怎么做?”

  皇帝道:“铲平夜罗,个不留。”

  姬冥修定定地看着他,他也豪不避让地看着姬冥修,二人的眸光里都有深意涌动,姬冥修道:“臣领旨。”

  皇帝笑:“朕给你备了壶好酒,福公公,把朕的花雕拿上来!”

  福公公拎着个别致的酒壶走了过来,将酒壶放在皇帝的手边,识趣地退了下去。

  皇帝倒了杯酒给自己,按着壶盖,起身倒了另杯给姬冥修:“这家的花雕酿得最好,你娘生前最爱喝了,用它为你践行,想来你娘不会怪我了。”

  ……

  姬家的马车抵达了皇宫,乔薇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侍卫警惕地走上前:“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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