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看向了地上荀兰,想知道这夜,她可有想出个结果。
荀兰只是沉默。
姬婉冷声道:“我祖母问你话呢,别装哑巴了,当谁不清楚你的那些勾当似的!铁证如山,你可别想抵赖了!我们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荀兰依旧沉默,手指拽着裙裾的边角,似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姬婉将茶杯重重地搁在了桌上:“看样子,你是不准备交代了,也罢,给过你机会你不要,看来是存心不想留在姬家了。祖母,快刀斩乱麻,把事儿办了吧!”
姬老夫人沉沉地看了荀兰眼,这孩子她忽略过,却也疼过、在意过,平心而论,她并不希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希望又能怎样?
“荣妈妈,伺候笔墨,今日姬家……”
姬老夫人话音未落,外头跑来个丫鬟,神匆忙地道:“老爷,老夫人!周妈妈求见!说她知道夫人的事!”
“周妈妈?”乔薇呢喃着,看向了身后的碧儿,“那个被打了板子赶出府的周氏?”
碧儿点头:“恐怕是她。”
乔薇脸茫然:“她还没死?”
被打了五十板子,她以为她早咽气了呢。
不止乔薇,就连姬老夫人都以为周氏咽气了,当时打完,荣妈妈去瞧了,那叫个惨不忍睹,赶紧让人裹上席子丢出了府,哪里料到她会活下来?
既是知晓荀氏的事,就没不让她进来的道理了。
姬老夫人摆了摆手,荣妈妈与小丫鬟道去了。
周妈妈是让几个孔武有力的粗使仆妇用块门板抬进来的,她被打了五十大板,伤得极重,至今下不了床。
她趴在地上的床板上,用额头点了点地:“给老夫人磕头了,给老爷磕头了,给姑奶奶、姑爷、少夫人磕头了!”
实打实地撞了好几下,额头都肿了。
乔薇不动声地看了周妈妈眼,周妈妈的身子确实不大利索,打扮也颇为狼狈,但气并不像个没被好生照顾的人,看来那些打板子的人,并未往死里发力,表面看着血肉模糊,实则没伤到筋骨,再经由卢大夫的细心诊治,这条命就算是保下了。
小后妈啊小后妈,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姬老夫人摆摆手:“行了,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说你知道荀氏的事,赶快从实招来!”
周妈妈激动道:“奴婢自夫人十三岁回荀家,便伺候在夫人的身侧了,夫人的事,奴婢清二楚,老夫人想知道什么,奴婢定知不言言不尽!”
姬老夫人严肃道:“荀氏的几门亲事都有蹊跷,这些你可知道?”
周妈妈先是怔,面上掠过极强的惊诧与慌乱:“老夫人……”
姬老夫人道:“看来你是知道了,你好大的胆子!知情不报,姬家白养了你这样的奴才!”
周妈妈可不是荀家给荀兰的人,而是姬家的名家奴,当初荀兰返回姑苏,老夫人恐荀家人怠慢了荀兰,才给荀兰指了个厉害妈妈,十几年过去,周妈妈俨然成了荀兰的心腹,姬老夫人看着荀兰如此重用自己指派的人,心其实是有些宽慰的,可姬老夫人万万没料到,这个自己指过去的人,先是不小心弄蛇咬伤了她的儿子,继而怕惹祸上身,嫁祸给了她的孙媳,如今更是瞒着荀氏的秘密,这叫姬老夫人如何不火?如何不恼?
周妈妈磕头道:“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啊……奴婢之所以不说,并非存心隐瞒,实在是……太可怜夫人了啊!”
姬婉讥讽道:“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