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世时,直不同意小妹妹与姬家长子的亲事,具体原因有些言难尽,总之,先帝阻挠着不让嫁,昭明公主都把孩子生下了,先帝依旧不为所动。
姬婉的童年就是在四合院度过的。
先帝不喜欢姬婉父亲,连带着对姬婉也没有好脸。
后面昭明公主生下姬冥修,姬冥修聪慧过人,渐渐得到了先帝的疼爱,这门亲事才总算有了眉目。
姐弟二人搬回了丞相府,可四合院依旧是姐弟俩的家,姬冥修闲来事便会上四合院住几天,昭明公主过世后,姬冥修在四合院住的时日越发多了,比在丞相府的还多。
若是问在哪儿最能打探出姬冥修的消息,非四合院莫属。
看到姬老夫人出现在四合院,下人们全都惊呆了。
珠张大嘴,半天讲不出话来,还是厨房的杨师傅年纪大,沉得住气,将老夫人迎进了院子。
院子里吓呆的丫鬟婆子们呼啦下围了上来。
“珠!老太太怎么来了?”
“她不会是来查岗的吧?”
“她会不会发现主子在这里养了个女人?”
大家七嘴舌,说得珠心里阵咯噔,珠怦怦跳动的心口:“你们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像往常那样,老太太不管问什么,都不要扯到夫人头上,实在逼得紧了,只说是十七的朋友就是了。”
姬老夫人走进东厢,只脚刚跨国门槛,珠扶住了她:“老太太,东厢还没打扫呢,您先在少爷的书房坐会儿。”
姬老夫人笑道:“打不打扫都是他的屋子,我又不嫌弃。”
珠看了杨师傅眼,杨师傅爱莫能助,珠垂眸,笑了笑,扶着老夫人道:“这不是怕您怪罪奴婢们办事不得力吗?您快请。”回头望向门外,“鸳鸯,给老太太泡壶茶来!”
“是!”鸳鸯去泡茶。
姬老夫人在官帽椅上坐下,四下打量着屋子,说道:“珠啊,那墙上贴的是什么东西?”
珠硬着头皮道:“是……画。”
小望舒的涂鸦,乱七糟的,活似鬼画符,主子却让人裱起来挂墙上了。
姬老夫人笑容不变:“是画吗?我怎么瞅着像孩子随手涂的。”
珠道:“是十七涂的。”
姬老夫人犀利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些胭脂水粉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十七的?”
那些都是她为夫人准备的,夫人几乎没动过,但主子似乎很喜欢屋子里放着夫人的东西,她便没有撤掉。
珠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冒:“回……回老夫人的话,是奴婢的。”
姬老夫人笑得越发灿烂了:“你的东西怎么跑到冥修屋里来了?冥修宠幸你了?若真是这样,那我得给你个名分才好。”
珠吓得花容失!
姬老夫人给荣妈妈使了个眼,荣妈妈上前,掀起床上的褥子,层、两层、三层。
冥修与十七都爱睡硬床,底下的垫褥不会超过层。
傻子也看出东厢的不是姬冥修了,或者,不止姬冥修,珠的张脸变得惨白,她从没想过老夫人会有找上四合院的天,简直杀了他们个猝不及防。
姬老夫人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还要继续装吗,珠?”
珠忍住心口翻滚的巨浪,语气轻柔地说道:“老夫人,是十七的朋……”
“还给我狡辩!”姬老夫人巴掌拍上桌面,“我老了,你们个个儿的就不拿我当回事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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