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低、脸上这么热乎,都不像犯贱,倒是暖洋洋的亲近。真不愧是奴城——不不,京城的。

  七王爷略低视线向周孔目那边瞄了眼,没说什么,但冲马车里喊了嗓子:“阿逝!”

  坐在马车里的少年催促随从:“开门!”

  车门开了。周孔目看见有个健美的少年步迈出车来,招呼:“七爷!”

  “阿逝啊,今天出来玩啊?”七王爷热络的就上前拉住了他,按着他的肩看看车顶,又拽着他的手弯下腰看看车底。

  余和瞬奇怪的问:“七爷干嘛?”

  七王爷言简意赅的给他介绍:“有人跑了,他们怕人跑到你这里来了。”

  “我这儿没。”余和瞬满腹疑惑。

  他疑惑的就像是端着只空空荡荡目了然的碗,为什么会有人怀疑里头有鱼呢?

  这上下,押钦犯的官兵们也总算知道车里的少年是谁了:宝景侯府的世子,北胡们口的“神力魔童”。这外号虽然恶俗,却非常贴切。不但指出了他的神力、还有孩子般的弱智智商,更有那么点儿魔性存在。

  譬如说,他说这儿没有人逃过来,那肯定是没有人了。

  战场上,谁想伏击他,他像脑后生了眼睛样,绝对不会叫人得逞。

  这种能力难以解释,只能说,是野兽样的直觉吧。

  七王爷就麻溜儿的跳到车里去了,说:“阿逝,我跟你块儿玩去。”

  “成,七爷!”余和瞬答应得挺爽快。

  其实余夫人打开头的时候也不高兴七王爷跟自己孩子走得太近。她知道自己儿子脑袋里缺根弦,已经不容易说媳妇了。这种情况下,是要更努力提高自己的筹码,好去打动门好媳妇的,而不是说要留着给七王爷吃光抹净的!

  那时候,余夫人虽然没有在门口竖把刀,告诉七王爷哪只脚进就剁哪只脚,但她用很客气的措辞很明确的告诉七王爷:想动动阿逝,她就死给他看!

  “哪能呢?”当时七王爷泪流满面指天誓日向余夫人保证,“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上辈子他就是学弟,从来都喜欢学兄这挂的。栋勋、谢云剑,都是男人的男人。

  至于蝶笑花在锦城款待七王爷的那几日……说出去不知有没有人相信,其实他们结成的是手帕交。

  总之后来余夫人都放心了。七王爷跟余和瞬成了好兄弟。余和瞬挺爱跟他块儿玩的。

  七王爷把车厢里也敲打了遍。

  “王爷!”外头押钦犯的官兵们都跪下来了,求王爷别再臊他们的脸皮了。既然是余世子在这里,哪有钦犯能躲过来呢?勾结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他们真是想太多了。

  “我可全检查过啦。”七王爷还叮咛句,“手续上也算走过了吧?”

  官兵们不敢回答,只索叩头,求放过。

  七王爷就嘱咐他们到别处找人去。又问:“是走了谁?”

  对别人来说,谁逃走都是机密。但对七王爷,就很该说老实话了。官兵们道:那走掉的,是唐静轩。

  七王爷怔了怔。

  振风搭檐角吹过铜铃的风,似乎又在他耳边吹过去。

  他并不喜欢唐静轩,但是,非常同情。

  他看着那个自矜身世、自诩修养的贵公子。那所谓华贵,在七王爷眼里,甚至不如朝露。而所谓的修养,不过是困着自己的。七王爷看他津津有味的缩在里,想着,有天出事了,这个人不知怎么办呢。说不定会死掉?

  真的死掉倒也罢了。唐静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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