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云舟面子大,贩宝石的西戎商人就敢让她拿着。商人是路护着筱筱与宝石到她们门外。筱筱拿着宝石进内院,商人就在外头等。
筱筱正要与云舟看这蓝鱼儿,云舟在袖底轻轻摆指尖,筱筱会意,便没有将东西拿出来。却听里头道:“四姑娘,这猫我可对付不了了,你来看看?”
是福三娘的声音。
筱筱这才知道是福三娘来这儿做客。她就住在云舟隔院,有小花门直接相通。故筱筱进门时也没见到客人的车马。
福三娘在京南大病之后,幸亏是医药对症,不久就痊愈了,现已经来到京城。不知是大病留下的后遗症、还是为了福珞惋惜,她现在时不时还怔怔忡忡的。云舟不想刺激她,所以不叫筱筱拿东西出来。
福三娘自己怀里抱着只猫出来了。
筱筱深深行礼。
福三娘略点了点头,把那猫儿放在台子上叫云舟看:“动也不动!这是死了,还是傻了你说?”
筱筱偷眼看那只猫,不是原的种,通身雪白,毛长得似云般,眼睛却蓝得像筱筱袖的宝石似的。那猫淡定非常,凭福三娘抚弄,只是不理不睬。
云舟看了这猫长相,也喜欢,就伸手去摸猫头。她陪着太太时,倒有了手好逗猫工夫。那猫倒也舒服,乜眼看她,却也没有太多热络,将毛蓬蓬大尾巴随便甩,样子仍然那么的意兴寥寥。
云舟失笑道:“这猫好大气性。”
福三娘道:“可不是么?四姑娘看,这也不是本土产,是戎商不知哪个小国里运过来的,有个诨名叫‘雪狮子’,倒贴切。不单说它体型,你想狮子据说不也是自持威武,不轻易啸动的么?性子正像。为养这个猫,我还专门养了个猫奴,就为侍候它饮食、逗她高兴的。四姑娘要不要养两天玩玩?我叫猫奴起过这边来。”
云舟本兴趣不大,先婉辞,福三娘固请,云舟看人家是有意要做她这个人情,想着:“非不肯收,反而伤了情面。”这才答应下来。
福三娘又坐着跟她聊了回天。筱筱冷眼旁观,三娘也不似以前那么健旺肯谈了,言止间略有些懒懒郁郁的。不用云舟吩咐,筱筱端来的茶是滋养的,点心也是养胃培元那些。
福三娘就问云舟:“想必四姑娘得了春荣会的请柬?”
云舟道:“不瞒三娘,是得了。”
福三娘艳羡道:“妾身也不指望有赴会的福份,今生能有看看的眼福,便好了。”
云舟笑道:“这有何难?三娘随我来?”
两人便至正花厅。只檀木盒子供在正案上香前。丫头捧了银盆来,里头盛着水,给两人净手。又有毛巾拭净了手。云舟便把盒子里的柬书请出来,给福三娘看。
福三娘但见那是胶矾绵纸,研了朱粉,四角以金笔描出花卉图样,里头是厚重翰墨写的字。福三娘识字不多,觑眼看了看,插烛也似拜了几拜。请柬又供回去了。福三娘对云舟道:“我本想天家用的东西,都是我们没见过想不到的,天家用的字,也该是这样。怎么公主去年的菊花宴,太子如今的春荣会,都是连我都能认识的字呢?”
她没有把“平常普通”的字眼带出来,但意思是这个意思。云舟便解说道:“三娘莫怪,这好有比。刚习字的学生,把三字经百家姓翻来覆去的练;到得学高点了,奇奇怪怪的字都学了些,就技痒雕琢起来;再高明些,才知气韵的雅致稳妥,又在字眼之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