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代把话敞开了说道,“我要真跟他在起,你打死了也拆不开。我要是不愿跟他在起,你再撮合也没用。”
狐娘子连连摇头:“我不撮合你们。”
林代笑道:“那就行了。”举步就走。
狐娘子想想,忽想起哪里不对了,赶紧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盐杠子在起呢?”当真是困惑。
像他们般人,不跟盐杠子有啥的,那是不敢,也是不能。而林代要论相貌,狐娘子不得不承认跟蝶笑花是天造地设的双,连块玉里琢出来的两个璧人,都没这么登对的了。要论心智,虽然狐娘子觉得林代不如蝶笑花,但在女性里,也算翘楚了。更难得蝶笑花对林代也有意,这是狐娘子嫉妒坏了的。为什么林代不要跟着蝶笑花呢?
狐娘子实在不解。
林代叹道:“连你都会问我这个问题,但他不问、也不说,这就是我不能跟他在起的原因。”
狐娘子还是听不懂。她觉得林代这是有意在她面前甩智商,非常讨厌。而且林代这样说得,好像盐杠子完全可以由她选择要还是不要似的。这就更讨厌了!狐娘子决定:她在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更讨厌的人!
林代做了个鬼脸。
她也发现自己从来不是善于搞好人缘的人。但她有用,这就够了。足够她底气充足的杀到蝶笑花那里去。
蝶笑花似乎是算准了她会来。气定神闲。似只等着蝴蝶扑的蜘——
不行不行,林代看见他这张脸、这气段,这似闲花落地的神韵,就把那个“蛛”字补不上去。
“听说啦?”他主动向她打招呼。
“嗯。为什么?”她问,“良心发现?还是向我卖好?”
“都有。”他道,“不过也是这个选择对大家都好。”
“利益最大化。”林代本能总结。
蝶笑花偏了偏头。林代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
“是个好词。”蝶笑花表扬。
林代牵牵嘴角。
“总之我们主力要转移了。”蝶笑花继续道,“大哥带福珞回旭南。我们则先去西南。你呢?跟我们走吧?”
“真的由我选择?”林代道。
“没有。”蝶笑花笑了。他想说。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选择。他在命运的浪潮里就没有选择过。所谓能干、所谓斩获的成绩,也只是乘着浪潮,从大浪叉起几条小鱼小虾而已。至于林代么,是他活到现在难得的件礼物。他已经叉到了,总不能放她回去死。那水底下可怕的漩涡,目前还没有激到水面,但迟早要来的。他已经看到了,不想让林代再看。总之带着她走着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林代感喟的抚手在他臂膀上:“你辛苦了。”
蝶笑花轻轻将手指覆在她手上,抚着她的指甲。纤美似他自己的般。他们两个太像了,如照着镜子刻出来样。因此他尤其不能相信她。
她接下去道:“从此,让我来帮你吧。”
这是他直希望的,有那么个人,能跟他风雨祸福,相扶相知。但风雨太大了,真有那么个人,要被风打折了,叫他怎么办才好呢?他是把自己身子覆在她身上替她挡灾吗?他是把自己心肝掏出来替她铺路吗?还是掏出她的心肝来给他逃生呢?太可怕了。那似乎又不如他从始至终个人了。
林代看不穿蝶笑花的眼神,惴惴然问:“你不要我帮你吗?”
“要的。”蝶笑花回过神来,道,“不过我怕付不起你代价呢。”
“哦!”林代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