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笑,牙齿颗颗似小小糯糯的玉米粒,眼波在夜风里流转。

  他呆立片刻,终于决定把迟韬抛开。反正嗳嗳看来也不像是能被这种宵小所欺侮的。他问嗳嗳:“你奶奶身体不好?”

  “她不是奶奶,是妈妈。”嗳嗳回答。

  “呵?!”

  “你看,等待竟会使人如此苍老。他若是回来,定已认不出她。”

  “……他是谁呢?”话出口觉得卤莽,但是,他是真的想知道。

  她似笑非笑,睨他眼,吟诗般低道:“他有世界上最亮的眼睛,最浓黑的头发,最英气的眉毛。他在个最美丽的清晨出发,有天,会得骑着最美丽的马匹,在最美丽的黄昏回来。”

  呵十足十是个少女会怀的春梦。他没有再问什么。事情定是这样子的: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多少男孩子自小就要出去闯世界讨生活,也许在出去前曾定下过娃娃亲。也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而他们的“妻子”将和她们的家人起等待,生长和苍老。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问。

  “嗳嗳,”他低道,“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人,我为什么偏偏走到这里看见了你?”

  “你看见了我……”她睫毛轻轻荡起个涟漪,“这是不是说:这么多人里面,你觉得我是不同的?”

  “你是不同的。”他揽她入怀,“嗳嗳,你让我想留下。”

  “留?”她笑起来,“留多久?”

  “留个永远,好不好?”甜言蜜语从他口滑出,“你许不许我?”

  他紧张的看着她,他怕她不会信任他。

  但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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