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尺壮汉真的个踉跄,实在身体是结实,竟仍勉强站住了,大怒道:“你这老匹夫敢打爷爷!”

  当下他先不管范娘子了,赶着先要把老艄公打倒再说。他是虎虎生风,老艄公就使出了小巧回避之能,把他拳脚全都躲过,逮到机会就捏他把、打他掌。范娘子就立在树后头,拿袖子遮着脸,在袖底下看老艄公戏弄那壮汉。

  那九尺壮汉累得气喘吁吁,骂道:“给我逮住,我压死你!”

  老艄公回道:“你压不着,空长那么大个子,白费布!”

  混战团有个大额头粗眉毛男人眼珠子转,却从战团抽身出来,穿在树林间跑,不时脱离战团,抄到范娘子侧翼去。他想着,趁那九尺壮汉战那老仆,他先把这朵娇花给采喽!

  九尺壮汉给老艄公绕得晕了,气得哇呀呀叫。老艄公不乐意听:“你脖子上的包咋能吹那么大气呢?我给你打回吧。”抡出腰间的水烟杆子,给他来了个泰山压顶。九尺壮汉看,那杆子呼的抽下来,真像铁棍,若要抽结实了,登时脑袋就得开花!吓得他急忙往后蹿。老艄公已经抢进他怀,膝盖屈,在他小肚子上给了个膝撞,双掌再往他胸前推,九尺壮汉摔得个双脚朝天,面朝下躺在地上,鼻子嘴全磕破啦。便听声惨叫,却不是他,而是想偷袭范娘子的那个大额头粗眉毛男人,手刚环向范娘子的腰,范娘子柳腰款摆,已然闪过。粗眉男看:小娘儿滑溜!他发了狠,伸长手臂,又是这么抱。范娘子倒笑了,两只手拍下来,就像两只小扇子,漂亮是顶漂亮的,粗眉男人身临切近,感到那么股子杀手,吓得抬臂挡,就听“咯愣”响,范娘子右手先叼住他腕子,当场就把他腕骨缷下来了,左手再往他脖子上扫,粗眉男人抹头就倒下来。范娘子尖俏俏足翘起,往他腰眼上踢,粗眉男人惨叫声,下半身都瘫了。

  混战的那些人也不敢打了,看向这边,知道来了狠角,瞧这两个大男人不知怎么就给放倒了,心里是害怕的,但恋着几箱笼的金银,又舍不得撒手。那拿粗树棍的还算懂事,问道:“朋友是道儿上的?”

  老艄公漫声吟唱:“不怕王法不怕天,也要金银也要钱。东西物件全留下,闪出道路放回还。牙嘣半个说不字,棍个染黄泉!”

  这是强盗的“放话”,有固定的套路。现如今最流行的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人听就知道,山大王拦路抢劫啦!

  而这老艄公吟的,是更老派的版本,显得更庄重,不过心思想是致的:要命不?要命就给钱!

  范娘子站在后头,扳了根嫩树枝绕在手指间玩,笑吟吟望着他们。

  拿粗树棍的掂了掂树棍、拿菜刀的摸了摸卷刃。满脸血的九尺壮汉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而粗眉男人攥紧拳头,吼出了个字:“杀!”

  随后他就晕过去了。

  但这字就像打开了电门,三个打架的打鸡血样冲老艄公和范娘子冲过去了!这下可热闹了,但听砰拎乓啷、叮哩当琅,铁铃铛木铃铛石铃铛搁块儿打那般的串响,三个人个追个,都撂在了原来那个粗眉男人的身上。

  范娘子还可惜呢:“本以为能招你们哪个谁入伙的。谁知你们全不济呀!”

  老艄公已经还水烟筒入腰带,拎了箱提了笼背了包扛了柜,像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似的,往艇上回走了,嘴里且道:“罢了!艇上也装不下了。”

  这意思是反正不能再带人了。地上还有个银包,这银包却是该拿的。他拿不动,就是留给范娘子的。

  银子,金子,都属于重东西,看着也就脑袋大那么个包,份量可比几个死人脑袋还重。包扎的布用了好几层,捆得特别扎实,也就是怕金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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