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却没有笑,只面表情的看着我,他身上似乎有种逼人的气场在房间里形的散发着压迫感。我知道得到他的信任至关重要,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到底了。于是诚恳的回望着他,嘴上却对胤祥说:“十三爷取笑了,四爷是奴婢再生为人的恩人,又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就这么点小见识,也不知道对不对,也不怕爷们责问我说错了,只把心里话说出来,想为主子分忧罢了。”
胤禛这才点点头收回他的目光,笑对邬先生说:“胤禛若不是认识先生在先,绝难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玻璃心肝的人啊。狗儿坎儿那两个猢狲也是伶俐过了头,这些天竟是在北京城到处捣乱,连三哥和弟府上都被他们作弄了,按说他们若是像凌儿这样肯关心政事,过两年就可以放出去当官了。江南真是人杰地灵啊……只可惜了凌儿你,是个女儿身。”
听他长篇大论的说到我,连忙跪下来:“奴婢不敢当,不论是男儿身、女儿身,我只知道论如何都难以报答四爷再生之恩。”
“起来吧起来吧……”胤祥不耐烦的说:“我怎么就觉得你跪就不对劲呢还是照你自己性格儿,有什么说什么,要开开心心的。”
我站起来,邬先生才满意的点点头,说:“凌儿刚才的意思,的确说到了目前最紧要的层。但这里面还有层意思,恐怕凌儿也没有想到。”
胤禛胤祥询问的看着他,他只仰仰身,平静的说:“外人都说四爷和十三爷是‘太子党’,如今这差使办下来……”
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太子位置不稳,邬先生肯定要胤禛胤祥搞清楚,现在要为自己争取利益,而不是死心再为太子做事,甚至,太子可能被废的迹象也该是题之义。这就牵涉太深了,我不能再掺合了,什么都得有个度,知道越多,危险越多……这么想着,我已经迅速的端起个茶盘子,退出门外。
“哎”胤祥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她去吧。”这是邬先生欣赏的语气。
直到转弯退出了两道灼灼的视线范围之外,我才松了口气,发现脸旁的散发都被汗水粘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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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北京的夏天原来比南京点也不差,除了热,还闷。南京在长江边上,年四季都有风。北京却是春天起风就多半带着沙,夏天热的时候,却偏又丝风都没有,院子里水边的柳叶都晒得蔫乎乎的。
这些天来,胤禛和胤祥果然带着施世纶尤明堂等官员和胤祥精心选出来的亲兵,在户部大展手脚,雷厉风行的办起了讨债的差使。时间京城大小官员风声鹤唳,他们两个也打定了主意兴冲冲的忙得脚不沾地,很少来书房了。
我抱着看电视剧的心情在躲在书房这个小天地乐意的养起身体来。每天看弘时他们几个小孩子读书写字,继续找邬先生学琴,每天和梅香兰香找狗儿坎儿——如今已被赐名李卫周用诚了——起找好玩的事情,日子居然过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