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赏”字拖得长长的,他瞥我们眼,又溜烟儿跑回去了。
之前夸的海口要拿出来实现了,我胸有成竹的把各种事宜快速想了遍,再次检查了锦书她们十二个人的服装头发。此时所有的人,连锦书她们都看着我,我产生了种当导演的满足感,对锦书笑道:“过会恐怕满地都是‘大人’们掉下来的眼珠子。”说得她们都是笑,这才点点头对众人说:“就照我们平日排的,大家用心吧。”
惊艳
此时深蓝天幕低垂在湖面上,远处低低的挂着弯上弦月,又温柔的倒映在湖水。戏台下众人没经意的磕着瓜子喝茶聊天,此时戏台没有灯,片阴暗,灯光下的他们就被看得分外清楚。我站在戏台边的布帘子后,从缝隙里往对面二楼看。此时胤禩正赔笑着恭敬的和明黄帘子里的人说话,阴沉沉的胤禟拿着杯子不知是在灌茶还是酒,还不时往这边瞟眼,胤誐则在不知朝着哪儿傻笑。正看着,胤禛突然朝这边投过来眼,锐利的目光好象直接穿过了这薄薄的布帘,吓得我连忙转身靠在墙上。
早安排好的丫鬟们已经把十几盏莲花座灯放到戏台四周,这是我们仿造江南“放灯节”时常做的莲花灯做的,只是做得更大些,再像座灯样在下面加上和戏台样高的木制座台。
眼见戏台被朵朵莲花簇拥,人们好奇的把目光投了过来。我也不顾去分辨和观察这些目光了,莲花灯盏盏被点起,本被外面明亮的灯光反衬得片黑暗的舞台突然泛起了片柔和的光芒,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就像不远处月光下的湖面,莲花亭亭,我们放在蜡烛的香料散发出阵阵清香,在空气里悠悠散开。
人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我连忙回身示意。最擅长吹笛的乐手悠然横笛,丝清越的笛声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响起,丝丝在夜空飘荡,只细细的迂回环绕。透过布帘缝隙,我看到已经有不太沉得住气的人在诧异的四处张望寻找。片散漫的场面渐渐静了下来,本来正在说话的人也停了,侧耳细听。
见这步的效果达到,我向锦书示意 ,于是她带头,十二个女孩子轻轻、悄悄的碎步走出。我满意的看着她们在舞台正朦胧的光线摆出个个凝固的姿态,好象敦煌壁画里的飞天。
本来正在努力动用耳朵的人们又突然睁大了眼睛。
她们的造型的确非常特别:头上挽的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也非常“古装”的高高的发髻,这是我仿造唐代仕女图设计,让她们研究着梳出来的,为的是与汉乐府风格相搭配。我特别叮嘱,只要头乌油油的发髻,不要首饰,每个人头上只要枝简单的累丝攒花钗子,有串儿珍珠随着她们的舞动而晃荡就足够。
与之相配的是她们穿的汉代古装,在模糊的光线显得非常古朴厚重,让她们凝固得更像庙里的女神雕像。看似平凡的身装裹,料子却是大气华贵的锦缎,这是我特意坚持的要求——绝对不能用现在乐女们常穿的,流行的轻纱舞衣,那样太轻佻,就完全不能显示出这支古乐府神话般厚重典雅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