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倒在离她最近的十四弟手臂，而我，愣在了那里。
她被送回沁芳阁，哥遣了大夫过去照料，十弟和十四弟意犹未尽的走了，哥用目光留下了我。
“她不愿应付咱们了。”着人换了热茶，哥重新坐下来，望着湖面浅笑。
“哥，你也觉得她是装的好狡猾丫头!”我不知该怒该笑。
“我倒觉得不算什么，穷苦人家生活不易，何况个这样标致的女孩子若是应付不来，只怕也难活到京城。四哥说的不错，人市就是个人间地狱，听说她被拣到时，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原本没指望能救活的。九弟，凭公心说，要论明敏，连你也比不上她，呵呵，和她这样的孩子比，咱们兄弟都是‘何不食肉糜’的纨绔……”
哥在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我从未认真想过，她原本贫寒着、流落街头，意味着什么。个能与皓月融为体的冰清玉洁身影，也能在腌臜的人市挣扎求存，那简直让人，至少对于我，法想象。
“……九弟，九弟”
我没什么，只是忽然心痛，再也法掩饰。
“哥，我想要她。”
哥正在说什么被我打断，皱眉看着我发笑了阵：
“——这还用说么不必你开口，全天下都看出来了。”
暮春时节，濛濛细雨随着轻风扑到面上，人心也被润得温温软软，这样远远看着她和其她女孩子们排曲子，已有半个月了，她依然对我的注视浑然不觉。微笑、倾听、出神、发愁……她在女孩子并不太说话，但丝毫没有矫作冷淡之嫌，往往眼波到处，已有限言语。
已经见识过她月下的清丽脱俗、书房的神秘慧黠，我越来越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个女孩子，与我过去见过的任何种女子都不同，她仿佛来自于个与我过去生活的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怎样才能得到她我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天，如此渴望个对我的目光懵然不觉的丫头。
这天，她迟迟没有出现，沿沁芳阁后小山的角门到湖边，我已转了有几个来回，居然看见十三弟和我样在雨迎面阔步而来。
“十三弟，稀客啊。”
“九哥，怎的这样好兴致，独自在雨漫步”
“十三弟不也样么怎么有空到哥府上来”
“呵呵，九哥，哥是你的哥，也是我的哥不是我怎么就不能来我今儿特意为哥送昨天在工部讲好的图样来，顺便，去瞧瞧四哥书房过来的那个丫头。”
又是他!才半个月，他居然就要巴巴的找个借口来看她!十三弟嘻嘻哈哈敷衍着，我却满心都是警觉，不容细想，也随他踏入了沁芳阁。
“……凌儿姐姐身子病弱，奴婢们让她回房歇觉去了，这就去唤她下来见两位爷。”
两个女孩子急急跑上楼去了，十三弟突然转头对我笑道：“这锦书姑娘果然是国，九哥好眼光、好艳福。”
愣了下，才想起那天在宫里，哥告诉他们说，这南方九省头牌名伶是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