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染成了暖暖的橙,远处农庄上炊烟袅袅……”

  指尖顺着邬先生的笔迹滑过个个字刻痕:“忆女凌、锦……你知道吗本来我就要在这里陪你了,但是他……”

  想起“他”,那张表情坚毅、轮廓险峻如同米开朗基罗雕塑般的脸,那个仿佛能撑起天地的孤独背影,还有从虚里唤我回人世的那双不顾切的眼睛……

  不由得笑了:“他简直是个暴君。我猜,他想留下来的人,阎罗殿也不敢收。”

  “但这么多年没有来看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时还真需要从头回想:

  身为哑女时,因为这里已经时常有人前来,包括……

  阿哥那局胜了,我和胤祥被逼去了喀尔喀蒙古……

  然后边疆战事爆发,我辗转到了青海……

  康熙驾崩,我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世上最险恶的处所——紫禁城。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十年就闪而逝,这具借用的身体已经三十四岁,我对回到现代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想好好和他在起,倒数剩下的日子……哪怕能多出天也好啊,贵妃不贵妃的,都所谓了……可谁见过他这样霸道的人都已经接受了还不够,居然定要降服人家的思想……”

  夕阳沉到了远处的地平线,把切的影子拉到限长,背靠在碑石上,能望到我曾住过好几年的小山庄角。

  “碧奴和孙守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了,性音大师又在四处云游,邬先生走了,个人……善良的良妃死了,但用宜妃的话说,总算去得风风光光……你知道吗胤禟也死了。”

  缓缓步出角亭,夕阳西下之后,小小溪渠边已经有细细的凉风,林木稀疏的地方,已经可以望到那座山头。

  “……他时常到你面前来烂醉痛哭的时候,我就在那么近的小山顶上看着他……冥冥他是在向你赎罪。但切果然都已化为烟尘……你定早已回到你该属于的天上,而他也该喝下了那盏孟婆汤,重新堕入轮回……只剩下我,还在等待世间常的安排……”

  ……

  “主子!主子!”被我赶在远远的林外和侍卫亲兵们起等着的高喜儿突然冲过来:“皇上圣驾到啦!”

  几行灯笼井然有序的从四面围绕过来,没有多少动静,灯笼和骑兵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排下整齐的阵法,树上倦夜归巢、安然入睡的鸟儿们受此惊吓,纷纷扑翅飞走。

  胤禛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缓缓而至

  不过是抽空溜出来透透气,祭拜下故人而已,他以为什么我会逃跑

  还没有找到机会开口为自己辩解,他的手已不容置疑的伸到我面前:

  “凌儿,随朕回家。”

  御辇轻轻颠簸,四周马蹄嘚嘚,胤禛却再也没有说话。好几次想开口,偷眼望望他抿紧嘴唇、神深沉的侧脸,又觉得,还是等他先发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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