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的结果,自然是不成,胤禛不听任何人求情,但凡有人开口,概笑道:“去转转也好,又不是不回来了!替朕走这么趟也为难”
磨蹭了些日子,朝内官员间暗涌和诽谤层出不穷,但允誐和弘晟终于还是被蒙古铁骑“护送”走了。连不太明白就里的阿依朵都对胤禛另眼相看,现在不多机会见到我,也喜欢打听些前因后果的事儿,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这样紧张的冬天居然也慢慢过去了,二月,从墙角砖缝瞧见探头的小草,才知道春天已经到了,永远不习惯北方干冷气候的我,感觉上仍严寒得如隆冬,何况深宫之,只能见到雪融得只剩薄薄层,还有越来越多日子从方方的圈儿红墙间看到的,遥不可及的蓝天。
二月初十,胤禛召集众臣在养心殿会议。因暂时还不能使用乾清宫,这又已算得上正式的朝会,养心殿正殿就略微布置下,作为朝会之所。朝会之际,我自然不能再去了,奉命在后殿“等待传召”,聊之际,又想着人去看看阿依朵有没有空儿来陪我,不速之客却先找到了我。
“顾嬷嬷吉祥,顾嬷嬷这会儿怎么有空来养心殿啊太后她老人家……”
容珍抢在门口迎接时,我就看见了这位苦着张老脸的嬷嬷,她只拿耷拉的眼角瞟了瞟深深行下礼去的容珍,微微点头,然后直接在室内扫视遍,才盯上了我。我刚刚听见动静起身出去,还未及客套,见她目光冷冷的不太看我,更没有要向我行礼的打算,也站在了那里,静观其变。她上下打量我眼之后,与容珍交换了下确认的目光,望着旁边的朱漆大柱说:“太后老佛爷要见你,随我来罢。”转身又走了。
该来的果然来了。早就听说在后宫之,得力的宫人比个不受宠的主子还要厉害,眼下这位嬷嬷显然就是了。
见容珍在边偷眼看我的反应,我倒有些好笑,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奴才,才见过皇帝几天就沉不住了……于是向她笑:“你个跟着就够了,咱们走吧。”
从西面小门出了养心殿,仍要出隆宗门,再向西进道宫门就在慈宁宫范围了,慈宁宫规制比乾清宫并不差,面积甚至更大,太后带着没有养育子嗣的有位份太妃们都住这里。路上,顾嬷嬷并不搭理我,我也乐得轻松,她没有带我走慈宁门,而是从些角门偏殿绕行,只见慈宁宫内都是花园,树木亭台比比皆是,连大殿的外形和装饰也不像乾清、太和那样严肃……
进殿后往东边走,能听见不止位年轻女子的谈笑声。“你等在这儿。”顾嬷嬷甩下句进了门,谈笑声立止,很快,个太监出来叫我:“老佛爷赏你进来磕头。”
进门处设了紫檀木苏绣十二座围屏,煌煌生辉,屋子里面还设了两重帘子,挂起的素幕里是间不大的暖阁,还有重素白纱幕,太监却不让我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