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现在就不想杀掉重华了,重华的存在论在什么时候对他来说都是个威胁,以前是地位身份,现在则是感情,虽然内里变了,但本质却依旧还是威胁。
威胁的不仅是他,更是这大天朝百年太平,万代基业,或许终有天这切会尽数毁在重华手里也说不定。
除去所有威胁是帝王的责任,即使是他阻碍了这个王朝的发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抹杀,可现在面对重华他下不去手了,以前只是惊讶自己竟然还念着父子亲情,感叹着血浓于水,可现在——
仲骆苦笑,即使能找出千万个理由,也终究还是骗不了他自己。
他不会对死了个王位的继承人而耿耿于怀,更不会因为血缘而犹豫不决,更何况这个继承人并不真的适合统治天下,更何况这个儿子的出生本就在他意料之外。
所以仲骆最先肯定的是他决不会因为重华是他的儿子而产生什么所谓的感情,更不会因为血缘的牵绊而容忍个人到这种程度。
重华的感情他知道,甚至利用过,但只要重华不说出来他就可以选择继续漠视,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并没有什么恶心吃不下饭等不良反应,甚至起初他还感觉好玩,这个被他漠视到底,处处留难的儿子到底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因为好奇容许了它的存在,因为好奇而有了格外的关注,因为关注——关注的太多只成累赘。
感叹声,事情不容许他反悔。
想不通那天晚上疯狂的举动,就好似着了魔的般,事情太过突兀,突兀到他根本没有时间准备,没有时间理清,若不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吃过任何可疑的东西,仲骆会直接怀疑他是否被人操控了,否则怎么可能做下那么让人惊讶的事。
可毕竟做都做了,也犹不得他抵赖。
“把太子带走。”
“是”多德小心应了,自从十天前太子被刺客伤了脖颈,打入水险些葬命后,陛下性情大变,概男妃皆被逐出宫去,对待太子的态度更是诡异,每天俱事遗的问着,却再不去冷宫,甚至根本不见太子,即使偶然遇上也是转身就走。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多德只知道十天前定发生过什么,那天皇上莫名的喝了很多酒,莫名的个劲的唤太子的名字,哭哭笑笑,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皇上,笑声让人感觉这个帝王在哭般,哭声却又让人感觉他在笑,甚至多德怀疑是否疯病也会传染的,让陛下也疯了。
等到侍卫来报说太子遇刺的事,皇上竟没有半点反应,直到侍卫说太子并大碍,皇上才失常的摔了手里的杯子,那眼睛下变的赤红,好似要吸血般,随即开始笑,笑的肠子都断了的样子,那样的皇上让所有人害怕,甚至有的宫女已经远远的哭开了。
笑声停止以后,皇上整整呆坐了三个时辰,才转身去了太子宫,遣了所有跟随的人,再出来时已经是日上天了,那天是大朝,而皇上是头次休朝——
重华立即被侍卫请出了皇帝的寝宫,这已经不是第次发生了,也自然可以知道这同样不会是最后次。
理下所有急件,仲骆揉按自己的眉头,这已经是他最常做的动作了。
才将重华的事清出脑子,就感觉双手从椅后伸出径直摸上他的大腿,身体不由僵。
豁然起身,不去看龙椅后的重华眼,仲骆喝来侍卫,重华再次被请了出去。
侍卫也好似习以为常,轻松的将重华带出殿外,交给四处找人的多德,最近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他们已经良好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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