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后,青家势力的首首,肚里的孩子是嫡子储君,有什么让她甘愿终日劳作独立抚养个孩子长大,受尽白眼欺凌,甚至在严寒的冬季险些饥饿至死的时候也不肯认回身份,享锦衣玉食,坐拥后位,也是在回到那个地方之后他才知道母亲的白发是天生的,之所以苦苦掩盖不是为了遮丑而是为了遮掩,遮掩自己贵不可言的身份,希冀可以平安度过生。
当日母亲口涌出的鲜血就那么落在他的手上,脸上,沾染了衣衫,那灼热的温度现在还停留着。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亲。”
捂住耳朵,表情惶恐而又错乱,突然远方传来声响召回重华神智,惊,赶紧探入坟墓之后杂高的荒糙之,心疑惑眼见天已晚,这里怎还会有人来?
这里位于上党城外与骇下相接,驰道就在前方不远,但如果是行人的话也断没有撇开正路来此的道理。
百姓不知这里所埋何人,但当地官府却多有管束,再加上此坟墓为厚青石所砌,般盗墓之人也没那般伎俩,更何况据说这块地界阴山阴水,十分不吉利,早有人将此地化为鬼蜮原何还有人敢来?
“主上……”
挥手止了侍卫的话,仲骆来到青坟之前,今日恰巧路过此地,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这么个早夭的二皇子葬在这里,就过来瞧瞧。
重礼,是这个名字了,当初并不知道重华的存在,这个当先出生的孩子的到来,让他尝到初为人父的滋味,论如何第次总是特别的,可当时自己忙于争战,京更有惑言此子阴命极重克父克母,后来这孩子死了,他迎回了他的嫡长子重华,青家的血脉并没有赐予那个孩子如他舅父如他母亲般的谋略才智,反道木讷的很,在众皇子间更是显的不起眼,当然这要排除他不是太子的话,可偏偏那孩子的身份注定要他做天朝的继位者,储君之位就这么落到了他的头上,戴上这顶帽子的他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更何况青家势力滔天,别的人想要把他怎么样也是法。
目光突然扫到青石台子上滚落的地瓜,霎时关于那人的回忆犹如海水样倒灌而入,汹涌澎湃,三年了,时刻不出现在他梦里的事遍遍的在仲骆脑海里回旋,端了山药糕要自己吃的重华,朝上看着自己发呆的重华,跪在寝宫外为人求情的重华,化名大夫报复性的只给他吃山药的重华,偷偷躲在假山后面说要参加小朝的重华,寝宫里熟睡的重华,跳进湖里湿淋淋坐在床上傻笑的重华……
“我喜欢你,给我做媳妇吧。”小小的孩童抱住他的大腿,说的认真,瘦瘦的小脸似乎与温厚清秀的脸重合,恍恍惚惚对他笑着。
“好——”着了魔般的开口,却猛然片寂静。
“主上?”立即有侍卫上前请示。
仲骆没有答话,俯身将块地瓜拿到手里,褐的块体上沾染着泥土,断掉的蔓藤早已枯萎,侍卫看着皇帝转身,有些愣怔。
“将剩下的收起来。”淡淡的句吩咐,从前方传来。
“是”侍卫好奇惊讶不解,不明白高高在上的尊贵人物拿人家坟上的祭品干什么,而这祭品说也奇怪竟然是堆从土里刨出来的山药。
找不到可以成装的东西,侍卫干脆把那堆山药抱在怀里,快步追上。皇帝都不嫌脏了,他还计较个什么。不过陛下不会要拿着手里的那个东西回宫吧,侍卫好似已经能够想到迎接陛下的臣子贵妃所有的表情了。
重华从糙丛里爬出来,心跳的好似要崩开般,是他,竟然是他,匆忙转身,离开,离开,以后再也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