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搓了搓胳膊，“你何止是有天赋，你已经成妖孽了。”
冷酷的，女王的，娇弱的，柔情蜜意的，伤感的，她哪种都能驾驭。这妥妥的就是戏精附身啊。
“可惜我过不了自己这关。”何方芝拿起毛巾给自己擦身体。已经十月了，天气转冷，刚洗没多久，水就冷了。
张向阳担心她着凉，等她擦好就给她穿上衣服，“你心里哪关”
何方芝叹了口气，“戏子是贱籍呀。如果我个出身书香门弟的世家小姐去唱戏，恐怕何家的列祖列宗都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找我算账。”
张向阳替她穿衣服的动作顿，而后就是阵沉默，再抬眼的时候，他对上她含笑的眼睛，声音有些苦涩，“你也会看不起我吗”
哪怕在后世，也有许多人会骂他们是戏子。这是极不尊重的称呼。他心也不是不难过的。
虽然他演戏是喜欢这个专业，可他也想红。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作品。所以别人不尊重，他都能忍受，但被自己心尖上的人看不起，他心里阵阵发疼。
他问得小心翼翼，浑身上下透着股低气压，何方芝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抚摸他的脸，反问，“我不喜欢这行，你就不演了吗”
张向阳被她问住了。论她喜不喜欢，他都会选择这行。这是他的执念。
何方芝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确不喜欢这行，但是我喜欢你。”
像颗惊雷轰得他浑身舒坦，他四周的毛孔就像是炸开了。好似血液都滚烫起来，脑子里全是烟花，空气里全是粉红泡泡。他这副神情就像是了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