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跟她样紧张的人还有何方芝，不过她反应够快，立刻把自己的碗伸过去，凑到他那筷子底下，“谢谢你给我夹菜，我就喜欢吃这个。”
张向阳怔，下意识松开。扭头就看到他媳妇那皮笑肉不笑的俏脸。
突然，他左边的大腿处被人掐了下，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媳妇。
想到她刚刚那假笑，张向阳心里砰砰直跳，心领神会。换上笑脸，夹了块鸡肉到他娘碗里，“娘，你也吃。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夹。”
扭头又冲着他媳妇道，“除了胡萝卜丝，你还想吃什么，我还给你夹。”
何方芝点了离她最远的白切肉，“帮我夹吧。”
张向阳点了点头，帮她夹了筷子。
张母有点酸酸地，朝何方芝道，“大家都吃着呢，你想吃什么，直接站起来夹就好了。干什么直使唤我儿子。”
最后这句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坐在她旁边的张向阳却听得真真切切。
他不着痕迹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语晏晏又给他娘夹了筷子肉，“娘，您也累了整年了，多吃点好的。等我以后挣大钱了，定让您吃好的穿好的。”
又听到这熟悉的话，张母心里像吃了蜜样的甜。
以前小儿子常常会说这些甜话，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话听不到，连人也见不到了。
她笑得满脸褶子，“只要你孝顺，娘就知足。”
张向阳暗暗松了口气，侧头看了他媳妇眼。
何方芝似有察觉似的，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扫了眼桌子，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