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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得找点儿纸巾。
我觉得待会我说不定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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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恩，你还记得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
当然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有点儿，你知道的，脑子不太正常。但是研究所的这些事情让他的情况彻底恶化了。有天他忽然找到了我——天知道里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就那样出现了，在我的床前，双目神，身体颤抖得像是癫痫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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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说，负责他的那名研究员甚至已经失去了正常沟通的能力，因为那家伙直在对着空物的墙角嘀嘀咕咕。而且他每天晚上都能听到研究员躲在他的床底偷吃东西，他快要被那种声音弄疯了，因为他完全没办法睡觉，他只能来找我。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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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后来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他，我感到很难受，你知道的，我那个时候应该好好地安慰下他的，唉，可怜的戈恩。
但当时的他看上去也没有比他口那些疯疯癫癫的研究员好到哪里去。他本来是个很英俊的家伙的，可那个时候的他看上去跟具骷髅也没有什么两样，而且……
我最后次见到戈恩的时候他看上去跟正常的人类差别实在太大了，他的皮肤是灰的，黏糊糊的，眼珠就像是蟾蜍样凸出来，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直在流口水，流得满地都是……
看到自己曾经的朋友变成那副样子真是场噩梦。
天知道那些已经失去了人性的研究员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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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啊，这真丢脸，我竟然会在别人面前像是小孩子样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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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谢谢你的体贴，酒会有用的，酒精永远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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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很内疚，那毕竟是为数不多地与我同撑到最后的朋友。
如果我当时的状态不是那么差劲，我也许——算了，我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我们都知道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