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默着。他的心里已有某种答案正在逐渐成形，可这不应该……这实在太荒谬了，比那天那个幻觉的推理更加荒谬……但是……
“你所看到的东西，和秦女士看到的并不样。”乐正唯的语气渐渐严肃，“你们俩看到的都没错，因为从你们的眼所看到的，就应该是那样的景象。你能看到家四口其乐融融，而秦女士所看到的，则只有那张铺着白布的木桌，自始至终都是如此。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分别，归根究底，是由于你们的‘眼睛’不同。”
“……眼睛？”
“拿这个照照吧，看仔细点儿哦！”舒琳从身上摸出面小圆镜递给夜深。
夜深看着镜子自己的双眼，平淡奇的眼睛，白的眼球黑的瞳仁，别说在远东，就是放在整个亚洲都是最普通的双眼。这有什么特别的？
不，慢着，等等……他看到了。他将镜子拿近。他看到从自己的瞳孔正心，如同池清水被微尘触动，圈圈涟漪扩散开来。几不可见，却又真实存在，规律地循环着，似乎永不停止。他度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左眼，右眼，眨眨眼睛，只要注意到了，那东西就再也没有从他的视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