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那人的哭声与路以真的叫声混合在起,但路以真就连倾听和分辨的能力都已失去,他的双眼已经被痛苦折磨得麻木了。耳旁又传来了声音,很纷乱,像是脚步声,又像是在收拾东西。那些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彻底听不到。但路以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已经走了。疼痛和眩晕侵袭着他的脑袋,他连昏倒都做不到。
是他的错觉吗?那些东西在他的角膜上扩散开来,接着又更加深入,吞噬着眼球每个脆弱的细胞……它们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视膜?视神经?还是他的大脑?
我会瞎掉的吧?路以真想。
不,只是瞎掉,想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但他现在连自己被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里肯定是某个隐蔽的废弃角落,否则的话,刚才他们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不会没有人过来查看的。也许十天半个月后才有人偶然经过这里看上眼,到那时他的尸体都已经发臭了;又或者,几年几十年都没有被人发现,他最终成为具绑在椅子上的枯骨……
他的意识在逐渐飘散,他的身体在发热,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吱――”
从某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像是某扇门被打开。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幻听。处在这样的状况下,出现幻听并不稀奇。但紧接着,细微的脚步声也传入了他的双耳里。路以真不自觉侧耳倾听着,那脚步声很轻,却又好像有些紊乱。他产生了个奇怪的想法――这个人好像很焦急,却又没法走快点,只能这样缓慢地挪动着脚步,“他”到底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