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越点头。他在这家厂子里干了十几年,是资历最老的师傅。要技术有技术,要经验有经验,又因为没找对象,平时天到晚都泡在工厂里,有活做活,没活就研究那些新型车床设备,节假日都几乎没休息过。厂里的小年轻有研究生毕业的,进来了照样得听他指挥。可以说若不是在这种清闲的时期,离了他,工厂天就得停转。
“脓疮。”他简单地答道。
李炜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脓疮?乖乖来!你不说就是疹子吗?要不要挂水?还是直接做手术?!”
“没那么严重。”佟越淡淡地摆手,“抹几天药就好了。我从小就容易上火长疮,都习惯了。”
说罢他便走进卫生间。身后的李炜民叫嚷着说可以帮他擦药,佟越连理都没理。
他跟李炜民在同家机械加工工厂上班,房租也是均摊。他是单身,而李炜民在老家连孩子都有了。不知为什么,李炜民好像对给他介绍对象总是很有兴趣,把佟越搞得不厌其烦。
佟越脱下上衣,赤着身体站在洗手台前,伸手摸了摸后背,手指触碰到创口的瞬间,阵剧烈的刺痛让他倒吸了口冷气。看来这次的脓疮还不小,也许是几个小创口连成了片,难怪医生会说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