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有回答。
佟越的脊背升起股寒意。他打着颤转过头去，看到了自己惶然的面孔。尖叫堵在他的喉咙里，他张着嘴巴发不出丝声音。
司机的脸是面镜子。
……
“佟越！”
佟越睁开眼睛，灯光刺得他视线发花。他伸出手想要揉下，那个刺耳的声音却不耐烦地吵嚷着：
“佟越！佟越是哪位？到你了，快点儿！不在吗？”
“来了来了！”他嘴里答应着，视了那个护士的嘟哝和不满的眼神，伸着懒腰走进了房间里。
靠，又做噩梦了。他撇着嘴想。最近老是做这种不明所以的噩梦，每次都是镜子镜子镜子……真是烦得要命。人都说梦境是现实的反映，可他在现实又不是多么注意形象的人，怎么总是做跟镜子有关的梦呢？
他回想着梦境的内容：人的医院、漆黑的楼道，镜面组成的长廊，还有……
自己在那时看到了什么？
佟越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某种极为惊悚的东西，就是那件东西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仓皇逃窜，可那究竟是什么呢？不管他怎么回想，梦境的碎片却如流沙般从他的手散落。彷如那东西就是只存在他梦的恶魔，绝不会和他的现实产生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