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依的思维原本在广阔的空间飞翔着，但又好像受到了挤压，点点被挤出了那梦幻般的地方。她有些不太愿意醒来，瞬间脑海闪过道思想：啊，这就是所谓的“现实感”吧？
“既然醒了就赶快睁眼吧，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有些事我得在你同事来之前交代清楚，说实话时间不多。”
讨厌的声音。
讨厌的腔调。
睁开眼睛看到的定也是个讨厌的人，谢凌依有这份自信。
即便如此，她还是气鼓鼓地在眼部周围的肌肉上施加了力量。眼睑有种被眼垢黏在起的感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上下眼皮分开。
起初视野仍是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层雾气，又像是海市蜃楼――当然她从没有见过真正的海市蜃楼，因此也只能说是种想象。但眨过几次眼睛之后，分散的景象渐渐聚合起来，就像是把不同的透明纸张叠合在起形成完整的画作。画作的焦点是张男人不带表情的脸。
“这里是天堂吗？”谢凌依问道，开始她的声音在喉咙里咕哝了下，却并没有发出来，酝酿了会儿才找回说话的感觉。
“我看起来像天使吗？”夜深的声音不带丝毫抑扬顿挫。
“可以的话请务必给我换位天使。”
“就算是真正的天使，听了这种话也难保不会生气哦。”
“切……”
谢凌依撇了撇嘴，试着转头下头部，虽然痛感依旧，但并没有影响到动作。房间的布置映在她的眼，让她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