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下波追兵已经赶到，这次没有再近身，而是远远包围，手架起了弓弩。
墨少宸抱着绛歌在地上连滚，躲过波箭雨，突然闷哼声，腿上箭了。
这时背后凉，道寒光向他背心而来！
本就身负重伤，腿上还了箭，他躲不过了。
墨少宸被血水糊得几乎睁不开眼，心底浮起强烈的不甘戾气，他大业未成，怎能葬身于此——
“噗。”声利器没入皮肉的闷响，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他猛地睁大了眼，道白的身影染上泼墨般的血迹，轻如鸿羽般倒了下来。
这幕，何其熟悉。
他松开绛歌，回身接住了倒下来的身影。
云姬倒在他怀里，那箭洞穿了她整个胃部，若不是习武之人有真气护住心脉，她早已毙命。
饶是如此，也没有回天的余地了。
“咳、咳——”她嘴角流下缕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鲜明刺目。
墨少宸眼睛几乎快滴下血来，语声冷漠：“你既已叛国，为什么还要回来？”
云姬神平和，眼还带着淡淡的笑：“做不到看着您死在我面前。”
“惺惺作态！”墨少宸心巨震，语气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这定又是你的假死戏码！”
“好久没见过这般模样了……”云姬怔怔出神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缅怀，“让我想起，您少年时也有天真的面。”
墨少宸微微咬牙，揽住她的手紧了紧。
云姬吃力地侧头，看向他身后神惊惶的绛歌，眼神微凉而静默，淡笑：“殿下终于也有了舍身相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