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白月棠的听觉直十分灵敏,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练成。孟微之小的时候和她睡张架子床,晚上起来上个厕所她都会醒来给孟微之开灯,因此刚才孟微之进来,在里间的她就立刻听见了。
孟微之没有出去,白月棠从里间的厨房出来,道:“刚说了,包子都卖——”
看见孟微之的时候,她的话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
“了了!”白也棠惊喜的叫,“你,你咋么不讲声就回来了?”
时隔近六年,她依旧能眼认出已经长大成人的孟微之;可是对于孟微之来说,却已经是几十年的光景,还有场天人永隔。
白月棠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身材瘦小,年轻时还清秀的长相早就被命运和岁月犁成了深深沟壑,胸前套着件洗得发白的围裙,站在那里普通而局促。
“我,”孟微之咽了口唾沫,却还是感觉自己喉咙口哽着什么东西,“——我回来看看你。”
听到这句话,白月棠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吸了吸鼻子,“诶”了声,接过孟微之手边的行李箱往里间推,边走边道:“快坐下,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去给你做——去超市买!”
里间的门帘扇而过,孟微之看见她用手背抹了好几次眼睛,又好像在斟酌箱子放在什么位置合适,隔了好会才出来,眼睛泛着红。
孟微之和随身背的挎包放在了冰箱上,道:“吃羊肉糊锅。”
“好,妈给你多放粉条,”白月棠满口答应着把围裙脱下来搭在椅子背上,“但是家里没有羊肉,得去买,你先坐着,我阵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