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想要与陈伯衍较高下。

  昏沉的天地间,偶有几道天光乍现。雷云随风游弋着,狂风以妄剑为心骤起的刹那,雷电如期而至。

  霎时间, 银蛇飞舞。

  陈伯衍抬头看着银蛇, 湖心比武场的人抬头看着他。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神也没有分毫变化,只是看天雷直直地来,又轰隆隆地去,如此反复,身影立于虚空,坚如磐石。

  那场面谈不上有多震撼, 沈青崖引雷时亦身姿飘逸,别有风采。但看着看着,众人交谈的声音便不禁小了下来,只有徒有穷的数数声还回荡在露台上。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都生出种“纵天雷如何厉害,都不能撼动陈伯衍分毫”之感。而众所周知,陈伯衍乃天生剑体,天雷淬体对他来说是完全用的,所以他舍去了这个步骤,引雷的速度就特别快。

  可是他对这个速度好似仍不满意,而天雷完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于是他挥动妄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次引来数道天雷,而后在它们近身之时,提剑斩去!

  雷电可以被斩断吗?答案是否定的。

  可陈伯衍却这样做了,剑气与雷电交击,原本还算平和的雷云刹那间翻滚起来,似被触怒般,雷光倾泻而下,几乎将陈伯衍整个人淹没。

  “大师兄!”徒有穷与小玉儿大声喊着,紧张极了。

  眼尖的人却已发现了乌云的快速消散,天光,在那惊人的雷光倾泻之后终于逼退了阴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方扩散。

  天放晴了,倾泻而下的雷电在白昼之下渐渐隐去了身形,而后消失踪,露出了其的陈伯衍。

  整个露台上,鸦雀声。

  钟吾和张大了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徐梦吟眸异彩连连,沈青崖却奈地笑着,忍不住忆起了往昔。那时大家都是十九岁的年纪,正是鲜衣怒马尽显风流的时候。陈伯衍是个低调沉潜的人,可偏偏每次孟七七铆足了劲大展身手的时候,最大的风头都是陈伯衍的。

  沈青崖时常静静地坐在旁看孟七七和陈伯衍杠。

  陈伯衍说他不是故意的,孟七七回他句,“呵。”两人有时会打起来,大多数都是孟七七单方面挑事,美名其曰切磋武艺,可最后十之九都是孟七七被陈伯衍压在地上。

  你问他服不服?

  定是不服的。

  你问沈青崖看得烦不烦,真的很烦。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在旁抚琴。

  七七四十九,这就是陈伯衍最后引雷的数量。沈青崖喃喃地念着这个字数,忽而,露出丝神秘微笑。

  同门的师弟从没见他这样笑过,不由问道:“师兄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沈青崖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院的那株海棠应该快开了。”

  那厢,陈伯衍归来,没等王家公布最终结果就御剑而去。剑阁的弟子们眼看大师兄走了,二话不说紧随其后,竟人关心最终排名。

  王子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袖的手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自叩仙大会以来,他频频向陈伯衍示好,可陈伯衍从未正眼瞧过他次。这便罢了,今日的大比本是他崭露头角的机会,却又被他们夺去了注意力。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王子灵跟他们伙的,王子灵那个糙包,凭什么能踩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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