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做了个梦,在梦里不满地“哼哼”,像同谁撒着娇。
那“哼哼”声若有似,听得陈伯衍喉咙发紧。他奈地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眨眼间四方被角被掖得整整齐齐,可陈伯衍的心,却时难以平静了。
翌日。
孟七七是被楼里的动静吵醒的,揉着眉心披了件外袍下床来,看见陈伯衍端着早膳进来,便自然而然地抓住他的胳膊微微靠着他,半眯着惺忪的睡眼,问:“外面怎么了?”
忽如其来的亲密教陈伯衍愣,可孟七七好似还没睡醒,他便装作不知,道:“是王子灵来宴请宾客,别派的师兄弟们听见要办狮子宴,都很高兴。”
“这样啊……”提及正事,孟七七总算有些清醒了。他神自然地放开陈伯衍,目光扫向他手的早膳,“今日吃的是什么?”
“是莲子粥。”陈伯衍亦当事发生般,为他布置碗筷。
顿早膳相安事,可孟七七心里却直犯嘀咕——陈伯衍这是何意思?视我?难道当真君子坐怀不乱么?可哪家叔侄两个会搂搂抱抱的?他就不觉得奇怪?
孟七七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可陈伯衍神如常,此时也不是与他摊牌的最佳时机。
不多时,王子灵到了孤山剑阁这儿。孟七七有了光明正大与他交谈的机会,忙让他进来,将今夜狮子宴需要注意的事情与他细说。
王子灵听得很认真,但愁容不减,“你说狮子宴真能办成么?万王家来给我捣乱呢?金陵是王家的地盘,相信我,他们在此地的实力远比你想像得大。”
“可狮子楼是王宛南的地盘,他既然接了你这单生意,就不会砸自己的招牌。”孟七七语的。
王子灵眼前亮,连连点头,“行!那我定好好干!”
孟七七再次叮嘱,“不要慌张,今晚我也会在,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便可万失。”
王子灵此时最缺乏的不是高深的修为,也不是英俊的相貌,而是自信。孟七七希望他能撑得住场面,否则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王子灵也深知责任深重,辞别了孟七七之后又继续去请别派弟子。让他亲自来请人是孟七七的主意,家家请过去,声势定要大,务必让楼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王家少主王子灵的酒宴,他们承的是王子灵的情。
若是在上门邀请的过程,王子灵能凭借自己的口才与谁交好,那更是意外之喜了。
金满那儿也有了回音,五侯府的门生递来了金满的书信。信上只有寥寥行狂糙,却看得孟七七脸骤变——假厌齿藏毒,已死。
个牙齿里藏毒的死士,为了避免秘密的泄露而选择自尽,多么让人可奈何的结果。孟七七半眯起眼,两指用力把纸条绞碎,心微沉。
看来他不得不改变计划了。
午间,萧潇回来了。
彼时孟七七恰好在楼偶遇念大师,于是二人便坐下来品茶。萧潇与念大师点头致礼,随即附耳与孟七七道:“王家派人去狮子楼了,还有,弟子查出来了,这两日王家频频接触的人是岭南剑修顾叔同,昨日更是往顾叔同下榻的客栈送了许多礼,但都被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