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气息,就像阿秋去吉祥客栈偷袭孟七七时样。白面具筹谋多年, 不可能这么点手段都没有。

  不过……

  陈伯衍觉得奇怪的点是, 屈平消失得太彻底了。这么个大活人, 忽然消失在城内,没有留下丁点的痕迹。

  在大阵监控下做到这样的事, 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他遗漏了什么?

  陈伯衍微微蹙眉, 跃上百花楼顶眺望着空空如也的街巷,再次审视起这座雄城。自然化形后的妖兽, 连血液都褪去了那股特有的腥臭味, 几乎与常人异。

  能让个人藏身的最佳地点是哪里?

  不是密林、不是湖海, 也不是高楼,毫疑问,是人群。

  白面具之所以能藏得那么好,不正是因为他们直隐藏在人群么?他们甚至没有个

  特定的老巢, 海茶商会更是个天然的人海, 用数不知道实情的辜者勾知的张保护。

  难道说屈平已经躲到玉林台那几个地方去了?

  思及此, 陈伯衍当机立断,不再去思考屈平是如何消失又如何转移的,而是直接传话戴小山与赵海平,让他们派人联手对几个集避难所行复查,找出所有在半个时辰之内避难所的人。

  戴小山和赵海平的动作很快,禁军与修士方齐齐派人, 互相监督之下,玉林台、护城司几处,顿时风声鹤唳。

  彼时,屈平已经带着吴真的夫人混入了玉林台,被安置在地牢处相对干净的牢房待产。

  修士与禁军突如其来的双重检查让屈平神经紧绷,心惊疑着检查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却并不感到多意外。他的对手可是陈伯衍,哪怕现在他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屈平也不意外。

  忽然,道痛苦的尖叫声打破了屈平的游思。

  他霍然回头,眼便撞见了惠笙痛苦的满是汗水的脸,心忽然紧。

  “快快快!羊水破了!”

  “快去准备热水!”

  “还有剪子、剪子!要干净的!”

  “……”

  几个有过生产经验的妇人自发地聚集到牢房,众人七嘴舌地叫喊着,乱作团。几个禁军匆匆赶到,想要按照上级的命令将惠笙送往条件更好的高阁内,可是惠笙已经开始生了,便不好再动。

  屈平便在这混乱的情况下被推出牢房,几个婆子麻利地扯了几块破旧的布遮住牢房的栅栏,将双双或担忧、或好奇的眼睛隔绝在外。

  “兄弟,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双粗糙的大手拍在屈平的肩头,安慰着他。

  屈平却有些措,喉咙发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方还以为他是担心过了头,便同几位好心的同伴继续宽慰他,其人忽然想到什么,赶忙推了屈平把,“愣着作甚,快去请大夫啊,以防万!”

  “对对对,玉林台聚了那么多人,定有大夫在里面!”

  “还是别了,这位兄弟如此担心夫人,怎可轻易走开,我看还是我去吧。仁德堂就在玉林台附近,堂里的大夫们定也在这里,我现在就去找!”

  话音落下,喊话的人便要动身。另有几人听了他的话,也纷纷转身找人。可玉林台聚集了太多的人,大家为惠笙腾出了间房,许多人便都要站在过道里,眼望出去,密密麻麻。

  “让让、让让!”有人喊着,奋力拨开人群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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