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秀剑不再脆弱易碎,它有着最流畅漂亮的线条,仿佛来自神明的鬼斧神工。它以最快的速度,破开风、破开雪、破开切看得见看不见的宿命牵扯,将所有光亮都汇聚在剑尖点,决然地刺向季月棠。
银亮的剑尖倒映在季月棠的眼眸里,他的脸上露出丝并不显眼的凝重,仍像之前样抬起手,五指张开,“轰——”
剑尖刺透明的屏障,或是称呼它另个名字——壁垒。
指间,孟七七业已来到了季月棠的身前,抓住剑柄,步跨出。
剑尖聚集起白的风旋,再次往前地袭向季月棠。
季月棠足尖轻点后退半步,单手负在身后,于刹那间侧身必过锋芒,而后抬手指挥。
那真是轻巧至极的个指,在秀剑上,发出“叮”的声脆响,悦耳动听。孟七七却犹如被重拳打,五脏六腑阵翻江倒海。
他闷哼声,却并未后退。两人在瞬息之间交手数招,四溢的劲风碾压着周遭的切,飞沙走石间,亭台倾覆、石板寸裂,落叶如飞剑飘扬,片片可伤人。
孟七七对上季月棠,论实力定是不及他的,毫意外地落了下风。好似论他出什么招,都法攻破季月棠的壁垒。
可孟七七却愈战愈勇,次比次凶狠,次比次更全力以赴。
季月棠从始至终都背着只手,嘴角含笑,仿佛在逗弄个正在发脾气的小娃娃。
“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杀我!”孟七七双目紧盯着季月棠,个交错间,问出了心底直以来的疑惑。
白面具作恶多端、杀人数,侯暮云死了、朱婆婆死了,如今连大师兄都死了,可与他们打交道最多,从来都冲在前头的孟七七还活得好好的。他与屈平、十七等人都交过手,现在又轮到季月棠,可除了十七因为周自横的关系对他抱有天然的敌意,另外的人身上根本没有杀意。
恰如此刻,季月棠连还手都没有!
“真正的季月棠已经死了!你看清楚我究竟是谁!”孟七七再次欺近,秀剑狠狠压向季月棠的肩膀。
季月棠抬手用小臂挡住,眉头微蹙,笑容终于有了丝收敛,道:“你是我的肋骨,终将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为何要杀你?”
“你怎么了,怎的也开始像小平子般胡言。”他又道。
孟七七与他隔着薄薄层壁垒相望,却仿佛隔着道万丈鸿沟,“你错了,我是孤山的小师叔,是陈芳君的人,我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话音落下,孟七七咬破舌尖,鲜血将体内的元力催至癫狂,汹涌如猛虎般扑向剑尖,企图凿破壁垒。
在这样的猛攻之下,季月棠终于被逼退步,脸微变。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如初,沉静的眸子里更多了分好兴致。
他忽然倾身靠近孟七七,道:“你看,你已经开始觉醒了。我的肋骨本就拥有极强的力量,你现在拥有了这股力量,还怎么说与我关呢?”
“放、屁!”孟七七感受着来自于季月棠地庞大压力,秀剑被寸寸地顶回来。他咬着牙不肯退,全身的骨骼便发出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不计切代价地调动自己全部的力量倾注到这剑去,丹田极速干涸。可干涸之后,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却逐渐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