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尊老爱幼。

  屈平眼不眨地盯着他,目光从他那张熟悉的脸看到他跟孟七七如出辙的踩人动作,心里咯噔下。随后他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了他腰间佩戴的那把黑长剑。

  “你、你是……周……”屈平简直不敢置信,周自横被困阵心那么多年,现在连阵灵都跑出来了,他怎么还没被吞掉?!

  这不可能!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下,野渡人周自横是也。”周自横非常善良地帮他把后半句话补全了,而后回头望着矿山的方向,问:“你刚才给谁报信呢?好像有很多人过来了,你们想杀我吗?”

  “不……没有!”滴冷汗顺着屈平的额角滑落,他的心迅速往下沉。周自横在此,他跟十七恐怕都逃不了了。

  然而就在此时,昏迷着的十七忽然醒了过来,把抓住了周自横的脚踝,那愤怒得仿佛快要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周、自、横!”

  周自横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十七身上,蹲下身来看着昔日的爱徒,心里闪过丝惋惜,“你啊,何必呢,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咳、咳……事到如今……你何必再来假惺惺。”

  “哦,那你去死吧。”周自横说着,便抽出了自己的剑。

  十七登时瞪大了双眼,仿佛周自横若是刺下去,他便死不瞑目。

  周自横便又停下来。十七是他手教出来的,他变成如今这样,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担很大的责任。于是他难得耐着性子,说:“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十七差点气绝。

  周自横见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终于意识到自己措辞有误,又修正道:“你知道你与四十九有哪里不同吗?四十九疯归疯,没大没小的,可他会惦记着给我找酒喝,你就只会埋怨我怎么不把莲华教给你,怎么不把那个也教给你。”

  十七大口地喘着气,死瞪着周自横,却没再说话。

  周自横凑近了,与他四目相对,道:“老子不欠你的,知道吗?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人吃饱了撑的瞧不起你,我让你喝酒你不喝,你看看,想太多,出问题了吧?”

  十七气得吐出口血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跟周自横拼命。

  屈平见状,连忙想要拦住他,却被十七不小心脚踹心口,倒飞了出去。屈平“砰”的声倒在地上,疼得想要骂娘,却又发现——屈平这脚,恰好把他送到了白面具来援的方向。

  夜幕,十几个白面具正朝这里火速赶来。

  屈平连忙爬起,转身逃命,可是他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十七。十七就像疯了样拼命缠着周自横,仿佛在宣泄他这么多年以来心的不平。

  他……刚刚是在救我吗?那个心毫“同伴”词的十七,也会救人吗?

  屈平的心没有答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于是咬咬牙,终是奔着白面具而去,飞速消失在矿山后的树林。

  周自横没有拦,剑刺入十七的心脏,彻底了结了这段孽缘。

  末了,他看着十七那双死也没有闭上的眼睛,忽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他从小渔村里带出来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少年。

  那可真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啊,可惜了。

  另边,孟七七找到了躺在阵心处还剩下口气的王子灵,暗自松了口气。此时建城已经涌入了数清平郡的百姓,阮空庭和金陵的援军也终于到了此处。此时此刻,陈伯衍正带着黑羽军与他们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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