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个小姑娘,王家到底是名门世家、修仙大派,没有谁会去主动寻她的麻烦。可架不住她要去找别人麻烦啊,这个别人,专指王子谦。
如今王子谦见了她,那是恨不得立刻生出翅膀飞走。他不能对他的未来堂嫂不敬,稍有不慎对方就能喊“非礼”;二不能与个女子计较,失了他名门子弟的身份。进也难,退也难,步步皆难。
这回又碰上青姑,还不等王子谦脚底抹油,青姑就扬声笑道:“咦?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刚才还在神武司门口看见你呢。”
青姑的笑声如银铃,好听极了。可此刻落在王子谦耳,便如魔音贯耳。
他连忙拱手道:“青姑妹妹说笑了,我只是去了趟缠花楼,连那神武司的门往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呢。”
王子谦是知道父亲与颐和公主密谈事的,可父亲并不想做那出头鸟,叫整个仙门戳脊梁骨。即便日后大家都向皇室投诚,可迫不得已和主动还是有所区别的。
虽说他也曾劝过父亲,要想两头都讨好,极有可能两头都讨不了好。不如不做二不休,摆明车马抢占神武司,日后待神武司家独大时,他们王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可父亲仍有顾虑,王子谦法说服他,便只能按捺下来。
青姑便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眼,问:“方才在人群里盯着那公主殿下看的,真不是你?”
王子谦摇头,“真不是,我哪会去凑那热闹?青姑妹妹方才过去了?”
“是啊。”青姑大方点头,“这等大事,我当然好亲眼看着,日后才好向师父交代。我们仙门人当心求得大道,保护天下苍生,绝不能拿这身修为去谋求荣华富贵,你说对不对?”
“青姑妹妹说的对,理当如此。”王子谦笑着。
“哦,方才我看见你,还以为你是要抛下王家去加入神武司了呢,原来是我看错了,虚惊场。妖兽之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金陵爆发,子谦堂弟那么英勇,到时候定冲在第个,对不对?”
王子谦渐渐有些笑不出来了,他哪里能不明白,青姑这是在给他下套。
“有堂兄在前,我哪敢称什么英勇?”王子谦道。
恰在这时,王子灵来了,磕破的额头上淌下三道血线,看起来恐怖极了。他还故意没擦,留着那血在王家晃了圈,见到王子谦又在青姑面前唧唧歪歪,当即恶狠狠地瞪了他眼。
“你又与我青姑妹妹说什么呢!”王子灵遇上王子谦,便恶霸上身。
青姑便立刻往王子灵身后躲,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叫那不明缘由的路过瞧——嗨呀,这二公子也忒不像话了,怎的把堂兄打成这样!
王子谦气到暴毙。
他再有城府,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能忍住不脚踹过去,已是了不起。
偏偏他解释过后,王子灵还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喊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叔叔平日里关照我,你便心不平,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才是这个家的少主!是,我知道你天赋极高,饱受期待,但你敢不敢与我比比?就比这次秘境之行,假若我们碰到白面具、碰到妖兽,你可敢与我同阵杀敌?!我王家的儿郎,比的就是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