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何等的手腕,才能办成此事?
阮空庭忽然深切的意识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没有个人能逃得过去。
与此同时,追杀着白面具闯入秘境的姚关,愕然地看着秘境那座遍布着殿宇的山,在他面前崩塌。
整个秘境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数的妖兽还在拼命撞击着那座倾颓的山,全然不管自己是否会被埋在山石之。而当那泼满鲜血的山的外壳崩裂开来,数修士的尸体随着山石起滚落之时,姚关终于看到了山的真容。
那不是山,而是数尸体的堆积。
在山的外壳里,填充着的是数妖兽的尸体,满满当当数以亿计。也不知尘封了多少年,直至此时,他们才在山的崩塌下曝光于世,而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轰隆隆的,铺满了大片的荒原。
大地都在震颤。
姚关的脸在刹那间变得煞白,那瞬间的视觉冲击真的太大了,他控制不住地后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在人世。
四野之上,数的妖兽仰天长啸。它们在哀鸣,在悲痛,而后不断地在尸群扒拉着,仿佛在最深的底下,还埋藏着什么东西。
姚关想要探究竟,可恐惧却如影随形,仿佛有只来自地狱的手揪着他的心脏,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出不去了。
秘境已经关上了,没有谁、再没有谁能阻止这里发生的切。
那已经关闭了的天姥山的秘境呢,此刻又在发生着什么?
另边,萧潇第时间遵从自己的直觉,带着赵海平的禁军找到了西林书院。仍是在那个开满海棠花的院落里,他看到了坐在廊下的季月棠。
他深吸口气,大步走到季月棠面前,沉声问:“是你对不对?你坐镇神京,定有那个能力将妖兽送到宫。”
“是尧光欠我的。”季月棠捧着茶杯,叹了口气。
“果然是你。”萧潇眸光冷冽。
季月棠却又笑了,道:“我有说是我做的吗?你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带人冲到这里来污蔑于我,是不是有点太欠妥当?普天之下,能办到这件事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个海茶。如果你们光凭这点就想定我的罪,我想赵大将军恐怕也是徒有其表。”
萧潇被他噎住,却并不发怵,道:“我并不在禁军当值,刚才那只是我的家之言,与赵将军关。你若想以此为把柄,不妥。”
“确实不妥。”季月棠平静地望着他,继续道:“那就请你们有了真凭实据再来抓人吧,我还要读书,不送。”
萧潇心愤怒,却又可奈何。这季月棠还胆敢留在这里,肯定有所倚仗。神京的事儿还没完,定没完,他必须尽快回去跟赵海平商量。
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背后却又响起季月棠悠悠的声音,“啊,我想起来,昨日我忽然得到个很惊人的消息。据说孟七七是尧光的转世,对不对?你说要是皇帝知道了,会不会欣喜得将皇位拱手让出来?”
萧潇顿时僵住,霍然转头瞪着季月棠。
季月棠的目光却越过他,看了眼院墙之外的高耸的皇城,似带着叹息,缓缓道:“这天下雄城,该有个像样的主人。尧光的后人,真是代不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