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亮起。

  好几道剑光如黑夜的明星,擦着青年的身体朝妖兽斩去。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切割声响起之后,青年惊疑不定地回头去看,就见那些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妖兽,全部变成了尸体。

  “你没事吧?雾圩镇怎么样了?”道清越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青年霍然回头,就见个年轻男子站在他身后。

  “修士、你是修士!”青年激动地抓住他,泥巴和眼泪全蹭在他身上:“雾圩镇没了,你们不是个个都很厉害吗?!你快去看看啊,现在全没了!都死了,死了!”

  年轻男子自然就是从天姥山赶来的孟七七,此时陈伯衍和侯暮云后脚赶到,三人对视眼,皆神凝重。

  “此处已经没有妖兽了,你往前走,前面有天姥山的弟子。”孟七七当机立断,三人立刻赶往雾圩镇。

  此时的雾圩镇,隐没在片火光与剑影之。

  孟七七隔了老远就看见那火光,心咯噔下,立刻御剑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那里。罡风刮着他的耳畔,细密的汗珠已顺着他的脸颊悄然流下。

  入目的情形已经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不应该,天姥山的弟子不是已经在他们到之前赶过来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对了,子鹿!

  孟七七隐约在风声听见了琴音,于是剑尖调转方向,迅速往琴音传来的方向靠近。可就在他接近的刹那,琴音争鸣迅速向外扩散,催得那火光暴涨。

  孟七七不得不抬手遮挡,御剑往上躲避。而就在那火光,他看到了四处乱窜的妖兽的身影,也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兽吼声。

  这里的妖兽比他想象得多很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沈青崖!”孟七七大喊。

  沈青崖的身影迅速出现在处屋顶,手仍在拨弦,疾风般的琴音如道道剑刃,收割着四周妖兽的性命。

  陈伯衍的支援,就恰在此时杀到。

  沈青崖喘口气,却并未离开,从须弥戒摸出个东西甩向孟七七,扬声道:“四海堂已经撤了,师弟们马上就来,不用管我!去图上的位置!裂fèng出现的方位是有规律的,快去!”

  火光,沈青崖温润俊朗的脸已沾染着血污,可他的眸光异常坚定、且明亮。

  两人隔着夜四目相对,只需瞬便达成默契。孟七七拿着图立刻撤离,陈伯衍最后甩下道万剑归宗为沈青崖压阵,后步离开。

  很快,孟七七、陈伯衍、侯暮云便化作三道流光,风驰电掣般掠过莽苍群山。

  下边的山林里,有人在气喘吁吁的厮杀抬头遥望。他只是偶然望了那么眼,下刻便又低头抡起柴刀向妖兽砍去。

  “日你祖宗!滚!”厚重的柴刀狠狠批在妖兽的脑袋上,大力到将那脑袋拍得变形。

  将周围的三只妖兽全部杀完时,他已经累到连柴刀都提不到了,拉风箱似地喘着气,身上每片布料是好的。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就如这几个月来每天过的生活样,只有拼命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才能活下去。

  总有天他会再回到金陵,巴掌扇在王常林的脸上,把他心这口攒了数年的恶气,呼在他脸上。

  思及此,他又仿佛有了点力气,哼哧哼哧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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