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名字,遍又遍冲击着侯暮云。数炸裂般的片段在他脑海闪现,可他的脑海仍然充满着灰的云团,片段零碎、思绪断,他每每想要清醒过来,却又好似有数双尖利的爪子在他的脑海挠,仿佛要把他的神经都割断。

  忍冬站在旁,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手,可看到他眼睛里偶尔闪过的丝清明,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不能优柔寡断。

  与其看着他在片混沌沦为野兽,不如放手搏。

  “快醒醒!你不是还要去找周自横吗?!”孟七七反手抓住侯暮云粗壮的臂膀,用力个过肩摔,将之狠狠摔在地上。

  “吼!”侯暮云吃痛,伤口再度裂开,鲜血瞬间便流淌而下。可剧烈的疼痛却也让他清醒不少。

  孟七七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手臂被抓出了好几道深深的爪痕,可他混不在意,冲过去继续抓着侯暮云,逼迫他、不断地逼迫他:“看着我?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周自横,你看着我!”

  侯暮云被迫与孟七七四目相对,混沌的大脑让他法判别出对方的身份,但是那浓烈的酒香却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子里、脑海里、甚至潜藏在识海深处的记忆里。

  “周、周……自……”侯暮云张着嘴,开始猛烈地喘息着。如同个法呼吸的溺水者,双眼死盯着孟七七,仿若盯着最后根浮木。

  孟七七抓住他的手:“对,我是周自横。你是侯暮云,情峰峰主侯暮云,你是个人,你不是个野兽……”

  在孟七七不断的诉说,侯暮云眼的清明越来越多,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些神智:“让……让……”

  孟七七看出来他好像要去哪儿,犹豫片刻,这才稍稍让到旁。于是他就看到侯暮云有意识地朝着泉水的方向努力爬过去。

  泉水?

  孟七七快步走到泉水边去看,忍冬则立刻扶起侯暮云把它送到那里,陈伯衍却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了两边的山脉。

  望丘山,恰好就在望忧山的北面,从这里望出去,能清晰地看到山上丛生的古树。

  那厢孟七七没有从泉水里发现什么,回头看到若有所思的陈伯衍,立刻问:“你看出什么了?”

  “天光。”陈伯衍道。

  “天光?”孟七七抬头望去,此时大约是巳时,日光高照,晃得有些刺眼。

  陈伯衍便道:“你有没有听过个传说,在蜀的两座山,藏着面能驱逐世间切虚假、丑恶,露出本真的真实之镜。”

  “真实之镜?”孟七七也有所耳闻,可那不是传说么,没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那么传说只能是传说。现在陈伯衍忽然提起来,难道说……

  “你怀疑真实之镜就在这里?它能帮侯暮云恢复本来的面貌?”孟七七惊讶道。

  “只是猜测,但那泉水定有隐秘。”陈伯衍道:“你看,这条山泉从山上流下来,为何流经此处时会形成个圆形的池子?”

  这么说,孟七七也觉得有点奇怪。

  泉水流经之处既没有什么怪石嶙峋,也没有什么人为挖掘的痕迹,可偏偏在距离小木屋不远的此处,蓄积起了片袖珍水池。

  泉水从山上来,途径这个小池子,而后又再次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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