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孟七七不由想起在孤山时,因为他肚子里的墨水实在太少,师父看不过去,便为他从山下请了位夫子来教他习字。那位夫子的脾气比驴还倔,点儿都不把他这个未来的孤山小师叔放在眼里,实在可气。在他眼里,孟七七简直比三师娘养的芦花鸡还要笨,朽木不可雕也。

  想起往事,孟七七便觉头疼。

  季月棠笑着与他碰杯,喝茶倒喝出了酒味。

  此间其乐融融,在神京另端的防卫司,鲜血却早已渗满了门口的砖fèng。防卫司的大门还紧闭着,没有个人能从冲出来,冰冷的夜雨,只有刀剑声和凄厉的哀嚎声不断从传出,听得人骨头都在发颤。

  “陛下!让我见陛下!”蓦地,孙涵的声音再次冲破雨幕传来,那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又带着股言的凄凉和悲壮。

  他不是第次这么喊了,他直在不断地喊着,可大门始终没有开。

  皇帝还站在原地,脚步都未曾挪动下,倒是赵海平微微蹙眉,几度想要开口,又硬生生忍住了。

  防卫司内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了,雨也越来越小了。

  “咚!”的声,仿佛又什么东西撞在门上,进而撞在众人的心口,用力地捶着、愤怒不甘地怒吼着——放我出去!

  “陛下!”那悲痛泣血的声音,让所有人心头颤。

  切,再度归于平静。

  黑夜,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尤为明显,他们像是被那声戛然而止的呼喊扼住了喉咙,此时才得以解放。可是松过口气后,身体却愈觉冰凉。

  有人忍不住抖了抖,心想着:难道是夜雨太凉了吗?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赵海平,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情了?”

  赵海平紧绷着脸面表情,答道:“臣不敢。”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评价……”皇帝抬头看着如水洗过的浩瀚夜空,道:“人之欲念穷,总觉得别人亏欠他太多。我有时抬头看看夜空,也会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对四郎如此,对你也如此,你们终究与别人是不同的。”

  赵海平心再起波澜,可最终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句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皇帝不可置否,没有作答,只是在转身离开之时,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好似斟酌良久,才道:“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四郎,从来没有。”

  说罢,皇帝离开了。

  防卫司的大门重新打开,光罩消散暗卫们鱼贯而出,跟随着皇帝的脚步渐行渐远。颐和公主最后个从里面走出来,甩去刀上的血,快步走到赵海平面前,收刀、站定,端的是个铿锵利落。

  “赵将军。”年轻的公主殿下友好地伸出手,对他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可个能在手刃那么多人后还能露出真心笑容的人,赵海平想想都觉得可怕。他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正在对他释放善意,神京的格局,至此改变。

  在高处审视切的陈伯衍,再度将他的视线落向西林书院。

  孟七七与季月棠的交谈已趋近尾声,双方看似坦诚布公、相谈甚欢,可欢声笑语下涌动的暗流依旧汹涌。

  “时候不早了,再过个时辰城门便要开了,我们来谈最后个问题。”孟七七收起了玩笑话,正道:“之前我与屈平副堂主的约定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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