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我的心上,他是这样,你也自此不再与我相见。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赵海平再度语塞,他本就不善言辞,这十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想若有朝日他再度与皇帝对峙,该如何说话。可临了,他却又嘴笨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忽然想起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神京局势比如今还要动荡。那时候没有人要求别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也没有谁指责谁太过情。

  皇帝即便身陷困局,还能记着要从宫宴上替周自横捎带壶美酒。

  周自横捧着酒背着剑,在他的太子府门口为他守了整夜。

  那夜,尸体堆满了墙根,太子终于变成了皇帝。

  赵海平看着如今的帝王,微微垂眸,终是把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吞入腹,道:“或许,是因为四郎从没有把你当皇帝看待吧。”

  皇帝口饮尽杯酒,没有说话。

  然而恰在此时,股熟悉的波动从远处传来,直达皇帝心间。他霍然转头看向玉林台的方向,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感觉到股心悸?

  赵海平却完全没有感应,他奇怪地看着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却也蹙——是孟七七吗?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此时此刻,玉林台。

  孟七七神识归位,忽然睁眼站起来,倒是吓了陈伯衍跳。随后他更是不管不顾地沿着剑痕来回地走,口念念有词,连陈伯衍叫他不答应。

  糟糕的是,外面的人似乎准备强行闯进来了,公主殿下业已抵达。

  陈伯衍微微蹙眉,外面的人太多了,他能挡得住些,但并不能阻挡全部。而且他们占据着玉林台不让人进,本就不站理。

  思及此,陈伯衍干脆收回本命剑,让人进来。颐和公主已经来了,有这第三方在,仍可拖延段时间。

  “小师叔?”陈伯衍再度唤道。

  小师叔仍不应答,他仿佛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的切都毫察觉。忽然,他停了下来,望着剑痕的某处,眸光微亮。

  他找到破解之法了!

  什么是帝王?

  这个问题其实很主观。周自横为什么那么强大,因为在他自己构筑的小世界里,从高低贵贱之分。

  我心本帝王,世间切皆可为王,切皆可被打败。

  我受烈日灼烧,烈日是王,那我便以伞度之。

  我观世间疾苦,苦难是王,那我便仗剑荡不平。

  如今哀思愁绪压倒剑意,那么何以解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孟七七从须弥戒取出周自横的酒,拍开泥封将酒尽数倾倒在秀剑上。霎时间,酒香四溢,秀剑出鞘,豪气四纵。

  玉林台外的人闻到酒香,愈发加快了步伐追寻而来。然后,还不等他们走到那高阁的百步之内,就见孟七七站在那白玉台上,手拎着酒壶,手高举秀剑,对准了那道长而深的剑痕,用力劈下!

  “周自横!”李乐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惊呼。

  这何其相似!

  与此同时,公主府内。

  匆匆回府的下属在鬼罗罗耳畔密语几句,鬼罗罗神骤变。却不是变得凝重,而是多了几丝玩味。

  他言笑晏晏地看向沈青崖,道:“听说小疯狗的真实修为被曝光了,此刻正被人堵在玉林台。”

  闻言,沈青崖神微变,目光下意识地往鬼罗罗的眸光深处探寻,判别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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