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二皇子啊,光天化日呢,大家都看见了,皇帝还不被气死啊。”

  “可确实是二皇子做错事了啊。”季月棠道。

  “可是老大你不是总教导我说,凡事不能想得太过简单么?官场的事,甚至是仙门的事,不是简单的是非黑白可以判定的。”

  “是啊,可孤山剑阁的那些人,是非观都很朴素。”季月棠端正地跪坐在软垫上,手里拿着小金剪子专注地修剪着盆的茶花。

  “朴素?”屈平不大理解这个词。

  “你只要知道个二皇子比不上整个孤山剑阁那么重要就好了,孟七七看似狂傲强硬,但他并不鲁莽。他所有的行为都经过深思熟虑,并非时冲动,你顶多能埋怨他句狂傲不驯,可你能挑出他在道理上的错处来吗?他今日所有的行为都在明面,堂堂正正、直来直去,二皇子又没死,身上更处伤口,皇帝又能拿他怎样?”

  “这可真是……彪悍。”屈平仍觉惊奇。

  “我早跟你说过了,让你跟他多学学。”季月棠道。

  屈平很委屈:“我之前就说要进宫去干票大的,老大你不是不让么……”

  “那不样。”季月棠放下剪子,转头看着屈平又开始长篇大论:“你那才叫逞匹夫之勇。你想好扶持谁上位了吗?你确定真的能杀了皇帝吗?杀了皇帝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怕抄家抄得不够快么……”

  屈平,今日也很想上吊。

  另边,孟七七已与陈伯衍回到了吉祥客栈,见到了同样刚刚回来的萧潇。

  “人送走了吗?”孟七七问。

  “走了。”萧潇点头。今日洒金街的消息出,孟七七便立刻派他守在距离洒金街最近的那个城门口,果不其然地等到了出城的林公子父子二人。

  陈伯衍骗了林姑娘,他们并没有打算把人请回来,而是等人顺利出城后,在城外将人拦住。

  “师父,我拦下他们的时候,林公子是昏迷着的。”萧潇补充道。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情。”孟七七不禁更佩服林姑娘几分,果敢、决绝,她做到了十个林公子也做不到的事情。

  可惜了。

  如今林姑娘认下了所有的事情,孟七七自然便放过了其他人。林公子的马车在萧潇的目送下远走他乡,自此与神京的林家再瓜葛。

  这是陈伯衍答应林姑娘的条件——她的哥哥和侄儿都已经“死”了,只能也必须是“死”了。

  此时,仍坚守在吉祥客栈前,听取众人冤屈的沈青崖,俨然成了新代青天大老爷。真正有大冤屈的不敢轻易上前,心有鬼的不敢轻易上前,倒是蔡东家和街坊邻居们聊着聊着,为沈青崖带来了许多生意。

  譬如街坊王大与李二的围墙之争。

  譬如郑三敲了寡妇门,寡妇的公婆把人给打了,这事儿该怎么判。

  沈青崖没有丝毫不耐,个个为他们提供解决方案,该报官的报官,能私下调解的就私下调解,获得了众人致的称赞。

  只是调解完寡妇事,年轻的沈大仙君红了耳朵。

  好不容易,孟七七回来了。沈青崖松了口气,赶紧收摊,可他没来得及走,便又被人叫住。

  叫住他的人,沈青崖恰好认识,是百花楼的掌柜。

  沈青崖便温和地问:“掌柜的也有冤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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