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察点点头,“怕的。但对于林家人来说,那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孟七七笑笑,随手摘下朵十学士放在鼻下闻了闻,道:“果然是朵好花,可是花虽好,旦折下来便没什么意思了。你小小年纪便立誓考状元,想必采是极好的,那么林家的状书便由你来写吧,到时候呈上御案也好看些。”
唐察的目光落在花上,最后移到孟七七含笑的眼,垂眸道:“学生知道了。”
暮春的神京,天气渐渐燥热,挺过严寒的花即将谢了,更为艳丽的百花却正要盛开。
快要走出四道花园时,孟七七望着满园的花,忽然说道:“传说尧光帝曾在城外种了百亩花海,花下葬着数叛军贼子的尸体,他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派军士采下花送到为国牺牲的将士们的坟头,聊表心意。”
“花海?我好似不曾见过那么大片的花海。”沈青崖道。
孟七七耸耸肩,陈伯衍便道:“花海没了,变成了乱葬岗。”
沈青崖嘴巴微张,而后叹息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等着吧,乱葬岗上又要添新人了。”说罢,孟七七回眸望了眼亭的唐察,而后大步离去。
片刻后,阵冷风刮过,茶花又落了几朵。
个灰袍老者出现在唐察身后,恭敬地垂手而立。唐察手还拈着方才飘落在棋盘上的那瓣茶花,若有所思。
良久,他摊开掌心任那片花瓣被风吹走,道:“天姥山的沈青崖果然与传闻别二致,是位琴饮露的雅士。这三个人,难为他们能凑到块儿去。”
老者不说话,只静静听着。
唐察又顿了会儿,奈道:“察叔,即便我借了你的名字,你也不用不跟我说话啊。”
灰袍老者,即真正的唐察低下头来,道:“唐察不敢。”
“罢了,你本就是个闷葫芦。”季月棠道。
又过了会儿,季月棠又个人说了起来,“孟七七跑来敲打我,偏偏那么巧的选在四道花园,这花园里又偏偏种着十学士,他说改日再来,还会不会来?”
“同他们下下棋还挺有意思的,不过下次我想与孟七七下。小瓶子的棋太烂了,棋品又不好,我这月影斗篷送了百次都没有送出去。沈青崖的棋路又太平了,孟七七的应当更有意思些。”
“你说我明日与同对弈,要不要让让他们?”
“还是不了,毕竟是要考状元的。”
“改日需去拜访下鬼罗罗,他当年没考上状元,定耿耿于怀……”
“……”
风吹过,隐约的人声又散了。西林书院里,再次响起了朗朗读书声。
公主府处,仍是片闹腾。
林氏众人堵了大门口,齐声喊冤。这本该由负责神京防卫的禁军出面管制,可颐和公主把禁军得罪狠了,于是除了第批抵达的禁军象征性地在旁边负责警戒外,其余巡逻的禁军队伍都极有默契地避开了公主府所在的这条街。
此事关乎公主殿下,禁军也不敢擅专呐。
孟七七三人在路口附近停留了会儿,见公主府大门紧闭,便又转身离开。此处由战叔派人盯着,只要保林家人不死,孟七七便不必理会。
他心里明镜似的呢,林侍郎若真的心鬼,为何急匆匆上吊自杀?若公主殿下真的点活路都不给他们,余下家四口怎么可能全部安全抵达吉祥客栈。这其要么林姑娘在撒谎,要么就是暗仍有他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