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种种行为又是那么的肆意妄为, 说好听些,孤山历代小师叔都是性情人,从不是心思深沉之辈。

  只有少数人,譬如鬼罗罗, 从头至尾盯着孟七七。

  当年的小疯狗也很聪明, 但他顶多会耍些小伎俩, 给人下个关痛痒的小套,显得纯良又可爱。可现在的孟七七,说实话让鬼罗罗都有些忌惮。

  他变了,变化甚至比陈伯衍还要大。

  鬼罗罗愈发好奇这些年孟七七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却只能捕捉到孟七七关上时, 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

  有点冰冷,却让鬼罗罗更加兴奋。

  若不是事情牵扯到禁军,他必须得尽快回去通知颐和,他真想现在就去与孟七七来番促膝长谈。

  另边,沈青崖听到外头的动静,没有第时间冲出去看,而是立刻往楼上去。临走时,又觉得有些失礼,遂把酒壶留给了柳,当作途失陪的赔礼。

  柳受宠若惊,打开盖子闻——扑鼻都是果香,哪里有酒的味道。

  可柳不知道,这瓶天姥山秘制百果露,若拿去仙门叫卖,少说能换个百金。

  沈青崖推开房门时,孟七七恰好把关上。两人四目相对,沈青崖刚想开口说话,却警觉地发现身后跟了许多人。

  楼里的姑娘、客人,甚至小二、老鸨,楼上楼下,齐齐盯着那扇被他推开的门。现在谁都知道孤山小师叔在他们这儿呢,即便有人不清楚这名号代表着什么,那也知道对方是个有名的仙君,还不趁机多看两眼?

  老鸨甚至带来了花魁。

  沈青崖奈,只得把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他们是来寻人报恩的,并非寻花问柳。

  所有人都被挡在门外,连孟七七的面都没见到。

  沈青崖迎着孟七七的目光,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知道孟七七不是鲁莽之人,方才那番变故必定事出有因。果然,孟七七答道:“方才大师侄跟我说,他试探过了,鬼罗罗就是罗秀才。鬼罗罗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可能忘得了十年前被驱逐出神京的耻辱,而他现在跟野心勃勃的颐和公主搅和在起,你猜他会不会搞出第二次元武之争来?”

  沈青崖蹙眉,道:“颐和公主,你确定?”

  孟七七道:“不要小看了她,个能跟鬼罗罗搭上线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皇帝来见我,不找别人打掩护,要找颐和公主,为什么?要么这位公主殿下深得他的信任,要么他已经心有忌惮,在试探她。论哪种,这个颐和公主都不容小觑。所有人都觉得她没有同胞兄弟竞争皇位,便是个天然的助力,谁争取到谁就能如虎添翼,可是谁说她不能自己当皇帝?”

  沈青崖被孟七七的话惊住了,若真如他所言,这颐和公主野心还真不小。思及此,他不禁问:“你想做什么?”

  可谁做皇帝,与他们本没有什么关系。可孟七七不会缘故提起这事,这让沈青崖忽然感觉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要给她放几把火,试探下。”孟七七的眸闪过丝凌厉神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似只狡诈的狐狸。

  沈青崖却有些担心,道:“神京的事,我们能不插手便不插手。若真如你所言,论是皇帝稳坐钓鱼台,还是颐和公主夺得大权,他们对修士的态度都是样的。我们帮助任何方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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