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衍:“……鬼罗罗。”

  孟七七:“……”

  陈伯衍:“痣。”

  孟七七抄起枕头就往陈伯衍身上丢,他可忍不了了,谁忍谁是龟孙。

  “你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腰上有痣吗?因为鬼罗罗从小脑子被驴踢过,他就喜欢干偷鸡摸狗、听人墙角的事儿。然后偏偏有个陈大公子,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忘干那等下流之事,老子真是瞎了眼碰上你们这几个王蛋。”

  若孟七七的眼神可以杀人,陈伯衍大概已经死了万遍。

  陈伯衍未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时言。事儿,是他做的,可他完全想不起来,也挺憋屈。

  若是从前的陈芳君,必压着孟七七再做次。不管孟七七的话是真是假,罪名总要坐实了。

  可失了忆的陈芳君,只能望孟兴叹,因为孟七七分明幅你再碰我根手指头,老子剁了你喂狗的神情。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孟七七端着小师叔的架子,谁的面子都不买,谁来咬谁。蓦地,他勾起嘴角,唇边又露出丝坏笑,问:“你说鬼罗罗那厮现在会不会就在外面听墙角?”

  陈伯衍神微变,语气却还镇定,道:“看看就知道了。”

  若鬼罗罗真的在外面听墙角,那这整件事情就是他下的个套,耍着他们玩呢。思及此,陈伯衍快速走到边,悄声息地推开了。

  外头没有鬼罗罗,倒是有个屈平。

  屈平没找到孟七七和沈青崖,便路跟踪陈伯衍到了公主府,又从公主府跟到这儿。堂堂孤山剑阁小师叔、陈家的继承人,以及天姥山的大弟子,竟然起逛窑子,这事实太有冲击力了。这要传出去,多少人心碎多少人忧。

  屈平兀自沉浸在搞大事的喜悦,完全没料到陈伯衍忽然开,他就在底下呢,差点没脚滑从屋瓦上滑下去!

  千钧发之际,屈平动用身法嗖下挪到了墙角后面,心扑通扑通狂跳。可他的人虽然及时逃掉了,留下的元力波动必定不会逃过屋内两人的眼睛,于是屈平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动手或跑路。

  可奇怪的是,屋内的两人对此毫反应。

  屈平觉得不对劲,寻思着上前探究竟。于是他取出面具戴上,小心翼翼地靠近。

  可他殊不知,把银的小剑已然悄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剑尖直指背心。他动,小剑也跟着动。

  屈平忽然感到丝寒意,他本能地往身侧扑去,转头——剑尖怼着他鼻子了!

  电光火石之间,屈平拔剑。

  那小剑却不硬拼,灵活地避开他的攻击,倏然消失,又倏然在他背后出现。屈平心凛,立刻回身刺去。

  可这次他回头时,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陈伯衍。

  屈平忽然记起来了,刚才那把小剑恰好是妄的模样,是陈伯衍的本命剑!

  可现在想起来已经毫用处,陈伯衍的剑已出鞘,两人狭路相逢,过近的距离让他避可避。

  “铛!”屈平横剑挡了陈伯衍击,猝不及防之下,单膝跪碎了片黑瓦。楼的屋檐上,瞬多了个洞,扑簌簌的碎瓦从洞落下,惊扰了数行人。

  此时夜已深,天香楼却仍门庭若市。数人闻声侧目,护院们纷纷赶来。

  孟七七双手搭在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外面的打斗,却并未出手。那人的白面具让他觉得很眼熟,仔细想,不就是金陵城的那个神秘人么?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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