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扉缓缓闭合,那位戎马半生的大将又再次被隔绝在这片逼仄的天地里,让人忍不住去想,他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却不知,他今生还有没有再从里面走出来的机会。

  回到繁华街市,扑面而来的人声稍稍冲淡了孟七七心的叹惋。三人信步沿街而行,孟七七瞧见不远处的百花楼,忽然便想起了昨日赵海平说过的故事。

  “你们说那个罗秀才……会是谁?”孟七七问。

  “你不会认为是鬼罗罗吧?”沈青崖道。鬼罗罗的名字里有两个“罗”字,年龄也对得上,他还当过县令,要想到他并不难,可沈青崖仍觉得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孟七七则耸耸肩,道:“下次碰见他,直接问便是了。鬼罗罗这人胆子大得很,唯恐天下不乱,干什么坏事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告诉别人这是他干的。”

  这话,沈青崖服。

  三人边走边说,顺道在路上打听些消息。很快,他们便发现今日的神京有些不大寻常——街上的禁军变少了,气氛却变得更紧张了。

  “看来这两年禁军过于势大,皇先生坐不住了。”孟七七揶揄道。

  三人走过防卫司,陈伯衍淡然地朝里看了眼,道:“他或许是想请赵将军出山。”

  孟七七却反问:“他十年前不再相信赵伯伯,如今便能相信了?”

  “皇帝对臣子有猜忌,这是正常的。相比起赵将军,他必定更不相信现在的禁军统领。个禁军统领若有了野心,或许会谋权篡位,可赵将军不会。”陈伯衍道。

  “你或许说的没错。”孟七七挑眉,道:“但他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

  孟七七是个眼不能揉沙子的人,自是看不惯皇帝的作为。陈伯衍怕惹他不高兴,便不再提他,不多时,三人回到吉祥客栈。

  蔡东家见他们夜未归,担心得很。虽然孟七七提前与他打过招呼,说有可能外宿,他还是把三人数落了顿,这才放行。

  回到房,陈战又悄声息地出现在角落里,禀报昨夜的切。昨夜是陈战留在客栈守门,客栈没出什么意外,陈战却接连收到了三封信。

  封是孟七七指明让金满送到神京吉祥客栈的回信,另外两封是给陈伯衍的。两人各拆各信,表情却不约而同地变得沉凝。

  “怎么了?”沈青崖忙问。

  孟七七扫了陈伯衍眼,率先说道:“金满来信告诉我,陆云亭所说的那个秘境的故事,缺了半。当时他俩被周自横所救,途却又被兽cháo冲散了,陆云亭跟着周自横,金满跟着周自横的那位神秘友人。所以陆云亭并不知道,那个神秘友人——也会百零剑的莲华。”

  “什么?”沈青崖错愕不已。

  孟七七紧紧攥着信纸,沉声道:“有另外个人身怀莲华之事,除了你们,我并未对任何人提起,所以金满说的应当不是假话。那两人原本就认识。”

  “可周前辈怎么会把莲华外传?”沈青崖蹙眉。

  这也正是孟七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金满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告诉他呢?他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思索不出答案,孟七七干脆把这事暂且放下,转头看向陈伯衍,道:“你那边怎么了?”

  陈伯衍沉声道:“两封信,封是家来的,我娘告诉我家切安好,阴山恙,只是芳信尚未归家。第二封信是护送芳信回家的黑羽军军士来的信,说——芳信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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