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待有加,这让孟七七终于想起来——他们孤山剑阁本就是仙门大佬般的存在,去哪里不是被奉为座上宾?也就是这些年衰落了些,加之王家与北斗门作妖,才让某些人的眼睛被狗屎糊了,狗眼看人低。

  如今叩仙大会上的消息散播开来,从前的尊荣,便也都慢慢回来了。只是张家父子未免太过热情,这让孟七七不禁留了个心眼,与他们打起马虎眼来。

  可这说了半天,孟七七都开始追忆剑阁的开山祖师与张家先祖那点屁大的交情了,这父子俩还个往北扯,个往南扯,天南海北地与孟七七闲扯淡。

  孟七七给陈伯衍使了个眼,陈伯衍立刻会意,道:“张世伯,晚辈斗胆,可否请教您山采石场内的妖兽从何而来?”

  “这……”张丙生收起散漫,神露出丝凝重,“在这之前,三位可否先回答我个问题,你们到我张家采石场来,所为何事?”

  闻言,孟七七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用茶盖轻轻拨弄着热茶,道:“如果我说我只是因为年少时曾在你张家采石,所以来故地重游,张族长可信?”

  张丙生看着孟七七,眸光几度明灭,最终郑重地点头,“我信。孤山剑阁行事向光明磊落,孟兄弟你又是性情人,张某信你。”

  张庸亦道:“我们张家是做晶石生意的,最重诚信。若孟小师叔坦诚相待,我们必定也以诚待之。”

  孟七七不予置评,只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丙生捋了捋思绪,道:“实不相瞒,那妖兽是年前忽然出现在采石场的,原本我们应该第时间把它杀了,可谁知我们竟发现那妖兽的血可以治我家太爷的病。”

  “治病?张老太爷身体有恙?可我似乎未曾听闻。”孟七七讶然。

  闻言,苦涩蔓延至张丙生的眉眼,他道:“老太爷久病在床,原本我们该遍请良医为他治病,但你们也知道,我张家坐拥座晶山,而我父子二人却实力平平,若没有太爷坐镇,定会引来宵小窥视。于是我们不得不把太爷生病之事隐下,后来又发现妖兽的血能治病,这才甘愿冒大不韪将妖兽豢养在山的深处,以便能随时取血为太爷续命。”

  “老太爷究竟生的是什么病?”孟七七问。

  “那是种怪病,我们秘密请了许多大夫来,可却没有个能说清楚这病的来由。”张丙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即便服用了妖兽之血,也只能吊住太爷最后口气,想要治好,难呐。”

  话音落下,整个厅堂内仿佛都缭绕着股沉重的气氛,压得案几上摆着的青竹也垂下了头。

  沈青崖与孟七七隐晦地交换个眼神,站起来道:“张族长,不知可否让青崖去给老太爷瞧瞧?”

  “是啊,张族长。天姥山的功法最是独特,有春风再生之效,或许对老太爷的病有所益助。”孟七七道。

  张丙生略作沉吟,随即掌拍在椅子扶手上,下定决心:“好,那就麻烦沈贤侄了。只是有件事张某必须事先说明,我家太爷的病事关重大,还请诸位对外保密。”

  孟七七颔首:“张族长不必担忧。”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孟七七干脆与陈伯衍留了下来,让沈青崖独自前往。见状,张丙生对待三人的态度愈加和缓,命张庸带孟七七二人下去休息,自己则亲自为沈青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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