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就是因为知道,才更担心啊。

  “别难过。修道之人最忌大喜大悲,相逢相聚全凭个缘字,兴许我会遇到三弟他们。”

  点点头,只能目送兄长。

  东君挥挥手,施展御风术,如那仙人般,飘然而去。

  道观里的小道士见了仙术,全都张大了眼。

  “师父为何不追去呢?”长生问。

  宿缘叹息,道:“时过百年,入道修道,有些事强求不来。正如他说言,人生相逢,单凭个缘字。”

  ***** **** *****

  立於高处,看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那里是华阳洞所在之处,曾经住了近两百年的“家”啊,如今,再也……不能回去了。

  “东君──”道白光从远处飞来,待落定,化成只三尾白狐。

  “太光?”

  太光蹲坐於他面前,仰著小脑袋,深邃地望著他。“你……为何离开修真界?如果……你可以随我回水月洞道修行啊。”

  淡淡笑,抬头望著天空。“太光,你还不清楚吗?清风修道,只是为了长寿,为了伴玄真左右。如今情劫不度,修再久的道,亦意义。”

  “东君,你是存了私心修道,这有违自然。”

  “故,我不能悟道。”东君喟叹。“太光,你回去好好修道吧。”

  “你又何去何从?”

  “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东君脸上露出飘渺的神情,望著远处山峰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了。

  太光摇摇头,道:“百年,两百年,乃至上千年,对於修道之人而已,眨眼即逝,然而在凡尘,长寿并不是好事。东君,你可想清楚了。”

  闭了闭眼,将欲涌出的泪逼回去,他轻语:“……他对我情爱,我……我能怎样呢?我学不来女子的矫情,不会蛮横纠缠,他不要我,我便离开,离得远远的,留他片清静。缘分尽了,就不该痴心妄想了。从今以後,我和他桥路各行。”

  “或许……他并非真是情。”太光欲言又止。

  东君低头,微微笑,眼里有潋光。“我和他相处了两百年,他的性情我也知二。对陌生人,他总是多礼又疏远,若想亲近他,他便淡漠之视,可旦交心,他总温和真情以待。他如冰却似火,说他情,却又有情,修真之人皆有颗善心,就是因为他善心,才留我在华阳洞修行了这麽多年。那时候他突然对我有了情,我就踌躇,他的情是真是假?我将情爱看成场赌注,本身就是我自己看轻了它,情爱……怎能以输赢来断定呢?爱与不爱,全凭念之间,旦爱上了,就注定有伤情,这痛,这苦都该心甘情愿。他只是不爱我罢了,仅此而已。”

  默默地听著,太光低下头。

  “太光,就此别过,後会有期了。”

  抬起头,太光直视他。“东君,情劫是法逃避的。你和他之间,还未断尽缘分,他日……若遇著他了,便好好谈谈吧,或许上天怜悯,应了你的情。”

  东君微微作揖,施展御风术,飘然欲飞。

  “谢谢你,太光。”

  直到那背影渐淡渐远,太光方化为道白光,返回修真界。

  第章

  北京城,两朝京都,几百年来,繁华依旧。

  身普通修道士的道袍,行於衣冠华丽的京都街道上,显得寒酸又突兀。然而又身仙风道骨,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在凡间游历了十几年,单用双脚,走过了数的山山水水。不知不觉,来到了京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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