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时,他或许还会打声招呼,可谈阳羽的死亡只让他格外心烦意乱,再其他的想法了。
他收回目光,再不逗留,迅速地离开了。
褚乐音的离开并没有波动季忧的心弦,他乐此不疲的继续用魔气凌虐着季柯脆弱到不堪击的元神,全程却并未施舍给季柯个眼神,状若漫不经心地看着站起身的玄烛。
当玄淮猝不及防地被玄烛杀死,眼满是悲怆的赤衣青年稍显寂寥地面向季忧,道:“季忧,你比我活得拘束多了,我很羡慕。”
季忧凝视着属于他爱人的躯体,淡淡道:“所有的苦,不都是你自找苦吃吗”
“然也。”
玄烛凄迷笑,他法反驳,也从反驳,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我也自找苦吃过,好在上苍给了我次重生的机会。”季忧的余光看到倒在地上,摆着白眼口吐白沫的季柯,旋即,脸上的微笑满是嘲讽道,“不过这次机会的好运也到头了。”
远方的雷海滚滚,金光弥漫的惊雷让人触目惊心。
对于季忧而言遥不可及,也触不可及。
沉默,玄烛收起了外露的所有的情绪,忽然低喃道,“我该做的想做的已做到了,也是时候将宁卿陌的身体……”
玄烛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被山宗门内传来的悲鸣打断。
“啊——!”玄真的哀嚎自六壬陵的殿门内传来,因他的悲愤由他的法力远远荡开,传到了后山这片地带,“青炼啊——!青炼——!”
阵阵回响,泣血惊心。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澹台嫣傻站在原地,只觉得事件进展太快,她的思维快跟不上发展了……
玄真怀抱着青炼的身体,应是从宗门内瞬移而来,他凄哀嚎叫着出现在众人面前,额头青经暴跳,浊泪横流,须发皆白的脸在这瞬间仿佛又老了数十岁:“二师兄,青炼……青炼死了!你不是说他会……”当他看到玄淮倒地死亡的尸体后,质问到半的声音蓦地断,迷茫道,“玄淮师兄他……大师兄……”
对于每每都要来次的身份解释,季忧已经烦透了,他撇了撇脑袋:“我不是玄烛,他才是。”说完后,他内心的烦躁也到达了顶峰,极度不耐道,“你们宗门的事自己处理,别再来烦我了。至于青默的身体,等他渡劫结束,你亲自和他去说。”
最后句话便是对玄烛所说了。
语毕,季忧看了眼还未缓过神的澹台嫣。
澹台嫣愣了下,张口欲与他说什么。他却没有做停留,直接带着命若悬丝的季柯离开了六壬陵后山。
不用季忧明说,澹台嫣也知道他准备去哪里。
既然季忧离开了,那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她来的时候没打招呼,又免费看了场大戏,走的时候也就不太好意思和季忧样嚣张离去,于是便转向玄烛:“玄烛……前辈。”别扭的改了称呼,虽然玄烛应该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但她仍旧礼貌地拱手,“我也告辞了。”
玄烛闻声看向她,沉默着颔首以对。
尴尬症犯了的澹台嫣速速离开了六壬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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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忧手里提着季柯的衣领,脚踩墨凝,停在桃花庵百丈之外的半空,没有再继续往前。
如若他还是散仙的话,他本可以再往前再往前点……
可如今他身为散魔,修真者的金天劫异于解致命的武器,面对这样的天劫,他心生畏怯,不敢上前。
季柯似乎从被凌迟般的剧痛清醒了过来,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