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私心自然就是不愿意五更起来,至晚方息,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见管事娘子,打理件件的琐事,似乎踌躇志满,得意洋洋,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云娘要有时间陪玉瀚,去哄岚儿。才不要像大嫂般,与大哥只是挂着夫妻的名义,半丝情份也没有,就是自己生养的峥儿畋儿也不大亲近。
汤玉瀚方才看着云娘喂了孩子,早就耐不住了,只是因为女儿在也不好动手动脚,只怕被小小的人看在眼里,现在女儿睡了,早催了水洗漱,又听云娘的话,心火更胜,打发了人出去便携她上炕,“我的好云娘,你自然要先将我打点好才是!”
云娘这些日子也由着他闹,毕竟他素了差不多年时光,哪里不想得紧,只是也免不了笑,“不论说什么事,你最后总能拐到这里才罢。”
自新皇登基后,汤玉瀚虽然还是又累又忙,但却将先前的忧心都放下了,故而兴致十分地高昂,闹了半晌,两人又说些知情知意的话儿,却还不肯睡,咬着耳朵向云娘说:“只为着今天你心惦念我,我总要奖励你回呢!”
云娘也咬着他的耳朵说:“前日因岚儿长得好奖过了,昨日也因奶喂得好也奖了,今天还奖,我不敢当了。”
果然是如此,只是汤玉瀚到了这时借口还不多,便道:“那我便惩你吧。”
“可我犯了什么错要罚?”
汤玉瀚下下地香着她的脸,半晌方才停下来,道:“方才你不早些要水?”
当时女儿还没睡稳玉瀚便催了水来,还要云娘怎么早些?听他笑吟吟地在自己耳边讲着歪理,云娘便也认了命,“明日你从宫里回来,我便要了水服侍你睡下,晚饭都不给你吃。”
“那我正好奖励你!”
其实论是奖励还是惩罚,最终都是样的,两个人扭在起,便舍不得分开,着实困倦了方才睡着。
第二日便回禀了祖父,祖父原就不在意内务,听她说得有理,况玉瀚也赞同,只道:“那便依你们的来。”说着,传了家里的女眷们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向大孙媳妇道:“你向为府里辛苦了多年,如今也该歇歇了,从下个月起,把管家的事交给六孙媳妇管吧。”
送别大哥那日之后,祖父也好,玉瀚也好,汤家所有的人,并没有个人因大嫂的那番责问而对她说什么,虽然大哥走时明显是伤了心,但是人人却都觉得大哥确实过分了。可是,大家心里对大嫂自然也都没有多少好感,毕竟她完全没有必要在那日发作,侯府里原也没有逼着她随东海王出门。
因此这是那日后祖父第次见大嫂,也是第次对她说话,言语间自是肯定了她平素的功劳,只气语气难免冷冰冰的。
大嫂虽然向强横,在祖父面前却不敢说什么,且她向明白府里的规矩,丈夫等于被流放了,她再管家的资格,先前父亲离去后,继母便也只得把管家的事交给了她,从此过着清冷的寡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