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荣华,半生潦倒,到头来又有什么区别。
白月光道:“我有事不明。”
柳元宗脸上的红晕更重,他似已醉了。
“你说。”
白月光道:“你既已将三尺青锋交于别人,为何不让他来继承落剑原?”
“没错,我碰巧见过他了。柳挥的剑道和剑意是我所见之最,论是我还是你,甚至是你师父都远远不及他。武道界说他是五百年出剑道天才,这点也不为过。若是有他带领落剑原,必能走向繁荣。”
“况且,落剑原是柳家的落剑原,我终究是外人,就算你同意,落剑原的三千弟子会同意吗?你那老不死的师父会同意吗?”
柳元宗喝了口酒,只觉得这酒更加的苦,他从未喝过如此苦的酒。
酒若苦,笑也苦。
柳元宗苦笑着说:“的确,我原先的本意是让柳师弟来担起落剑原,我也坚信他能带领落剑原迈入大道。但是……他已有了自己的道路可走,我用三尺青锋拖累了他半生,不能再害他辈子了。”
“你虽为外人,但以你的名气和实力,让落剑原三千弟子臣服并非难事。至于我师父那边你也大可放心,我已拜托了陈前辈。有陈前辈出面,师父他老人家定然不会有二话。”
白月光笑了笑,转身看向远处的牌匾,说道:“你不肯拖累柳挥,就来拖累我吗?你可知道,这‘万古剑道’四字有多重吗?万我背不动呢?”
没有回答。
风又起,叶也落。
风是清晨的凉风,叶是昨晚的枯叶。
白月光猛然扭头。
浑浊的老眼,顿时留下两行老泪。
他气道:“柳元宗啊柳元宗,到头来你还是自私了次。我真不应该回来的,更不应该来找你。你把我拉入这个泥潭,可让我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