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武府君薄怒道:“你要违抗天命吗?”

  太平道长越行越远,“我命由我不由天。天道又如何,只要我还没死,地球上就是我说的算!”

  他路过皇天等人身旁时,后者略显踧踖不安。

  李丰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如果太平道长不走,他就只能用神通天眼来赌把了,那样来恐怕整座梧州市都将不复存在。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泰武府君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他知道这场战斗到此已暂时结束。

  陈潇瞳飞身上前,看着李丰那半白骨半血肉的身躯,捂着嘴泣不成声。她对着那位太平道长恨恨地道:“混蛋,总有天我非要杀了你。”

  四周兀地起了大雾,太平道长背着那把惊世骇俗的长平剑,继续茕茕而立,踽踽独行地向前走,像是颗活了五千年的老槐树。

  直到大雾将他的身影完全淹没。

  而此时,世界开始逐渐有了暖意,冰雪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融。

  长达年的凛冬,由此剑结束。

  春暖,当花开。

  第799章 凛冬已去,心有愧

  凛冬已去,又值花开时节。

  潇涂宗桃花园的满山桃树短短几夜之间全都盛开了,桃花之美,并不输于冬日国的樱花。桃园有亭,亭有女,女子慵懒着身体倚靠在围栏上,似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时光。

  “不吭不响的,还想吓死个人不成。”女子眼睛盯着远处飘舞飞扬的桃花,耳朵却已察觉到有人靠近。

  李丰嘿嘿笑,大步走去,“旬,我来看你了。”

  梅旬看向来人,但见李丰那半边被太平道长剑斩去血肉的身体已恢复原貌,甚至点伤痕也看不出。她眉头挑,笑道:“你这番出关,先来我这里,就不怕你的女人们吃醋?”

  她特意将“女人们”加重了语气,讽刺之味不言而喻。

  李丰装作没听到,腆着脸坐下。桌上壶酒,三碟小菜,与这温和的天气当真是再融洽不过。他倒了两杯,还没开口,梅旬已夺去杯。她瞪着李丰,冷声道:“你是来看我丑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的……”李丰竭力想要解释,但抬头看到梅旬那蒙着轻纱的脸,什么话都已说不出口。

  梅旬笑了声,道:“那我就让你看看。”

  她撕下脸上的薄纱,用那双依旧好看之极的桃花眼盯着李丰。而李丰却不敢细看,匆匆移过视线。她将手的酒饮而尽,轻笑道:“咋,嫌我长得丑啊?”

  李丰转回视线,与梅旬四目相对,末了也只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轻轻的对不起,却下把梅旬凌厉的气势打散的影踪。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跟我道什么歉,最讨厌你把什么事情什么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潇涂宗不是你个人的,它是我们大家的,不只是你可以牺牲,我们任何个人都可以,我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李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女人?给我倒酒。”

  李丰踧踖地给她满上杯。

  梅旬喝酒颇有女侠风范,点也不含糊,哪怕是男子也少有她这么大口喝酒的。两杯酒下肚,她似是醉了,两颊已泛上红晕,似那飞舞的桃花。不同的是,桃花是美丽的。而她的脸,却并称不上美丽。

  没有皮肤,血管与肌肉在如坨烂泥堆砌在骨骼上,由于没有嘴唇,本来两排迷人的皓齿也略显狰狞。即使喝起酒来,也是洒半,到肚半。说起话来,更像是那破了洞的老风箱,呼呼呵呵的。李丰的心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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