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噎，拍了拍怀空荡荡的钱袋，“你怎的知道我没钱了？”
“若是有钱，那人就该偷你钱袋，而非不值钱的残玉。”苻离语道破，又问，“你将自己的月钱给了程家？”
姜颜点头回答：“是又如何？难道只许你接济同，不许我做好人？”
都自顾不暇了，还瞎好心。苻离沉默了会儿，不太自在地问：“你每月月钱几何？”
她此番捐光了银钱，不知会不会饿死。
苻离如此想着，脑已自动浮现出幅画面：天寒地冻，落叶萧萧，人来人往的应天府街道上，姜颜衣衫单薄地缩在角落，眼巴巴望着远处热气腾腾的脍羊首、酱牛肉、金玉汤、三鲜丝儿……腹唱起空城计，却连个铜板也拿不出，着实可怜。
不成。与苻家定下婚约的女子，怎可如此落魄？
想到此，苻离张了张嘴，句‘看在同场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还未说出口，便见前方的姜颜低低笑道：“诗仙太白曾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既是天生之才，金银散尽，终有日必失而复得！”
浮云散开，天光乍泄，青石路上的水洼倒映出姜颜窈窕的身姿，如水月镜花，雾蒙蒙的美。苻离脑有那么瞬的空白，仿佛周围街道远去，人群黯淡，唯有她自信含笑的容颜如此清晰。
苻离眸微动，侧首嗤道：“狂妄。”
姜颜不客气的回敬：“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