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念也只是信念罢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本质上她就是个女子,且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弱质女儿身。加上青苔湿滑的阻碍,她刚向上攀爬了些距离,眼看着便要登上去时,脚下个趔趄,着力不稳,连带着手上的力道也没掌握住,藤蔓从她的手心利索地划过,她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坠去。
崖壁下面便是遍地的树枝与碎石,她后背也不知是戳到了什么,有些尖锐,倒下时刺地她背心阵锥心疼痛。大约是方才摔的痛了,碰着了脑袋。此刻棠觅的脑子有些晕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看东西有些重影起来。她花了好些时候才缓了缓,摸了摸方才背后的东西,赫然是块边角尖锐的大石头。
她看到石头上深的痕迹,温热的,还在顺着缝隙往下流淌。
折腾了这么些时候,天空俨然拉下暮,四周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还有几声怪异的禽叫声。幸而今夜有月作伴,虽能看清些,只是银光洒下,倒是显得更加寂寥了。
棠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动了动,手心火辣辣的,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疼,手心疼,浑身都疼。
茫然恍惚,她忽然想起陆离来。
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天暗了,他睡下了吗?晚膳吃的是什么?可有好好吃?有她做的好吃吗……
还有……他想她吗?
棠觅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眼角红通通的,眼眶温热湿润。她的喉咙哽咽了下,边撑着起身,边呜咽了句模糊的话语。
“大人……我好想你啊……”
棠觅再次抓住藤蔓,咬着牙使出浑身解数,终于爬了上去。攀上去时发生了些小意外,藤蔓不堪受重从间断了。不过幸好,那危险的刻她迅速地爬了上去。